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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动
常人遇着什么不顺心的, 不外乎面带愁容,出外走走想些法子。
周景则是愁了那么一会儿,便愁中生怒, 气冲冲地往外走, 带了一肚子的火气,寻思着去外室那找找乐子消消火。
丝毫没有信王尸骨未寒,自己还在孝中的意识。
这些时日府里办起了丧事,铺天盖地的凄凄惨惨白, 看得他眼睛直疼。
临出府时,他撞见几个婢女领着个几岁的孩童在花园里玩。
因着要见客,信王妃很是逼着儿子哭了几声。
这会儿小郎君的眼圈红着, 偏又被婢女们逗乐,稚嫩小脸白生生的,还带着笑。
心里的无名火气忽然就消了下去,周景啧啧两声,心下快活到哼起了小曲。
便是周延跑了又如何,染上了那阿芙蓉, 还能有个好?另外剩下的这个, 名义上是他的兄弟, 可不就是他的种, 还不得让着老子。
这信王之位, 如今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等到了安置琴心的小院, 周景脸上的笑就更不加遮掩了。
他随手扯下身上标志守孝的白麻衣,嫌弃地扔到架上,一把抱住了迎上来的琴心,心急火燎地往她身上磨蹭。
“您急个什么,怎么, 是想奴家了不成?”
琴心正是水灵灵嫩葱一般的年岁,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媚眼如丝地将这急色鬼推开,便拎起了桌案上的小壶替他斟茶。
“喝什么茶水,这火气还得靠美人儿消……”
周景推开茶盏,猴急地把娇艳的外室半搂半抱进了内室,半晌儿才歇了声。
泄了火,搂着怀里百依百顺的女子,周景蓦得想起这人在自己之前跟的是沈池,就皱起了眉,在她身上狎亵地揉捏着,不悦地问了句。
“你说,是先前跟着沈郎君好,还是跟着我舒坦?”
琴心察言观色,娇声奉承道,“自然是郎君了。沈郎虽好,哪有您这般打心底里疼着奴家。”
周景正满面春风,想着那信的内容就不屑道,“不过是个商人,能给我出谋划策是他的福分,还想管到我头上。等日后得了王位,看我怎么收拾他!”
“几个布庄而已,害得那几个老东西天天来催,没得脏了我的手。”
说完又来兴致,翻身继续沉醉到了温柔乡里,自然是没注意那身下之人的异样眼神。
这琴心是沈池一手包办出,成了花魁后才送到了周景床上,自然是心挂着旧主的。
露在衣外的圆润肩头有些凉,她装作受用地娇哼轻吟几声,心里却是想着如何将这消息尽快递了出去。
也不知沈池信里说了什么,周景这几日正是得意,又恼了他在信中隐隐质问自己因何未将商会之事办妥。
眼睁睁看着王位即将到手,竟是一撒手将那布庄都甩手还了回去。
不过是个商人,便是毁了约,还能奈何他怎地不成。
周景如此行事的消息仿若借了东风,很快便被送至了丰淮。
沈池得了回信时,正在听着下属回禀淮江撞船之事,一听说周景那个蠢货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打乱,当即就将跪在榻前捶腿的婢女踹倒在地。
“竖子,不足与谋。”
俊美郎君歪着头,慢而细致地舔过后槽牙,嗓音微哑。
“他又怎知自己这个位置便能坐得稳妥。”
屋内的其他人自是不敢答话。
被踹到了心口,婢女疼得眼前一黑,趴倒在地。
可一想起这伺候之人的喜怒无常,便又连忙瑟缩着跪好,小脸上满是恓惶之色。
偏偏此时沈池又柔情脉脉地抬起了她的下巴,拇指用力地蹭着她的唇瓣。
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墨色愈发深邃,像是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一般。
他慢慢道,“赝品不过是个赝品,生得五六分像,却是一点神韵都不曾有。”
被改名为阿婉的婢女想到了其他惹了郎君不欢喜的女子下场,几乎要抖成了个筛子。
在极惊又惧的情绪笼罩下,凭空生出一股胆气,她膝行几步去抱住了那郎君的腿,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期望能得了对方几分怜惜,好捡回一条命来。
瞧着这双肖似某人的眸子沾染上水光,又亮了几分,沈池才略略满意,拍了拍她的脸,生着薄茧的手指游曳着,蠢蠢欲动。
原以为不过是见色起意,没想到自己当真是有了几分心思。
回了丰淮这许久,竟觉得别的女子都少了些韵味。
沈池踢了踢脚边人,示意她上来伺候,心里却是想着,那位大理寺卿正在兴南,越宁王则是在岭南陈兵待动,若是自己当真借刀杀人,又有几分可行。
原本借着美人计勾搭上的双方间,已然是生出了裂痕。
兴南郡内,周氏旧宅。
才落了一阵午后晴雨,混着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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