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急了,便中了计了。”
瞧着她这般胸有成竹,施窈挑了挑眉,神色静了下来。
“阿菀有何高见?”
陆菀不慌不忙,“谢郎君能留给我们的人,定是精挑细选过的,他们并未察觉什么,定是因着没有人入内。”
“想必是姓沈的使了个障眼法,好恫吓你我,顺便显摆一下自己。”
没有人入内的话——施窈觉得自己隐约猜到了几分。
“那你打算如何?”
陆菀意味不明地笑着,满眼狡黠。
“说起来,我倒要感谢这位沈表兄了。”
不过,此时明显还有另外一事让她挂心些。
她来之前,便将夹干的茉莉花仔细地收到了盒中,这会儿又将小盒递给了施窈。
女郎的颊上晕染了些桃色,“你能将此物,送回洛京吗?”
作者有话要说: 善恶一说,借鉴于张潮所著《幽梦影》,豫让之事,出自刺客列传。
☆、待兔
不出意外, 施窈又好生调侃了她一番,才将那装了什么的小盒收了起来。
陆菀被她看得脸热,反而更理直气壮了几分。
不就是给谢瑜寄些自己晒干的茉莉花, 还跟他商量商量回头在书房回廊的假山边栽种些花草么。
这又不是什么说不得之事。
比这更亲密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过。
乱糟糟的回忆像被断了线的珍珠, 噼里啪啦地落在了青玉盘里,砸落的声响清清脆脆,让陆菀的心口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她不自在地抚了抚耳垂,又用微凉的帕子托住了脸。
可那些地方都是清俊郎君曾流连亲吻过的……陆菀急忙打住了脑中的回忆, 可眸中依旧是闪烁不定。
一直留神着她的施窈见此,就眯了眯眼,也没继续打趣她。
她刻意捂住心口, 举止夸张地把陆菀打发走。
口里还故作冷淡道,“你还不快些走,你们这般要好,没地在这招了我的眼。”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陆菀被她轻轻推搡着,脸上的热度降了些, 一手掩着腮, 佯作抱怨了句。
“阿窈净是拿我打趣。”
可待她出了门, 就听见身后房间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陆菀如何不知她的心事, 这会也敛住了笑, 心下叹气。
虽是不知阿窈与徐凛怎么闹成了这样, 但窥见手帕交日日眉间萦绕不去的愁绪,她也难免担忧。
与其如此,倒不如她先动手为妙。
陆菀想了想自己在信中,貌似不经意写的那句——她们将上门去拜访谢家三郎君,唇角就弯了弯。
谢瑜那般聪明, 肯定能看破自己的用意。
他若是看不透么……
陆菀撇了撇唇角,他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也简单,以后窖出的茉莉香片就没他的份。
让他看着自己喝好了。
这好像——又显得有些太幼稚?
被风吹散了脸颊的余热,陆菀将心思放置一边,开始转身往回走。
那位沈表兄送了她这么个大礼,她若是不接着,岂不是白费了人家的心意?
自己还是这便回去,好生布置上,净等着收网好了。
*
天色将晚,华灯初上。
在宫城大门即将下钥,谢瑜才自宫门步出。
越宁王的野心倒是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他自丰淮回来,才知晓这人竟是毫不避讳地搬进了宫中。
想着方才那人口口声声想将南安郡主赐婚予他,紫衣玉带的郎君神色漠然,唇边一贯的温和笑意也变得冷诮。
可不是什么人都如周怀璋一般,珍视他那宛如弃子的女儿。
接过谢觉恭敬递上的马鞭,他翻身上马,最后深深看了眼巍峨宫阙。
依着谢瑜看,也就是周怀璋那等生性宽仁,又肯放权之人,才最是适合入主这权力之巅。
回了府上不久,便有人匆匆递上各方书信。
谢瑜漫不经心地一一拆看,将裴蔺与周怀璋两方官员的来信各自搁置到一边。
“郎君,您先用过晚食再看吧。”
书房的另一侧,谢觉将清粥小菜都摆到了桌案上,才发觉自家郎君毫无动静。
“您的伤口才好不久,可得按时用膳。”
谢觉略显神秘地从托盘上举起一只小盒,清了清喉咙,扬声道。
“您若是好好用膳,我便将陆娘子送来的物件给您。”
原本充耳不闻的郎君抬起眼,倏尔升温的视线便落到了他手中的木盒上。
谢瑜坐到了桌边,却并未执起竹箸,只略略挽袖,玉白的掌心朝上,示意他将东西给自己。
郎君的命令谢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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