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其一生,谢瑜都不会再见到自己了。
不止是时间与空间的阻拦,或许他们本就不该认识彼此。
但陆菀却说不出口。
她有一种直觉,若是她这般说明了原因,谢瑜甚至能疯到当即动手杀了周延和小白,让她再也没法回去。
他从来就不是个善类,而陆菀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谢瑜见她不再挣扎,就松开了她的手腕,慢慢扶到了她纤细柔韧的腰间,自己立直了身,与她四目相对。
陆菀略略后退,他手心渐渐升腾起的灼热温度,正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她的肌肤上,让她下意识地想逃离。
她有些慌乱地抬眼,就撞进了谢瑜深沉惑人的眸子里。
如一汪深潭,其中不仅有她的影子,甚至有想将她整个人吸入潭底的漩涡。
叫她沉溺痴迷,永沉潭底,再也见不到天日。
“阿菀……”
他开口了,扶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腰后,略一用力,就让她往前踉跄了一步,险些主动扑到他的怀里。
陆菀撑着手,支在他的胸膛前,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直直地仰视着他。
曾经温和清润,不染尘埃的眸子里多了绝望与希冀、深情、迫切,渴望又痛苦,染上了诡谲的色彩。
像是从来高高屹立云端,俯视世人的神祗爱上了凡人,心甘情愿地被打入轮回,饱受生老病死爱恨嗔痴之苦,再不得脱出。
对视良久,她右侧眼尾流出了一滴晶莹,顺着白皙面颊滑落,嗓音略有些哽咽。
“谢瑜,我们已经分开了,你不要再念着我了可好?”
谢瑜唇角噙着的笑意遽然僵住,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娇美面容,清润的嗓音微颤。
“为何?”
明明她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情,为什么还要推开自己。
内心的痛楚一点点扩大,隐天蔽日,袤延千里,连他浑身的血都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陆菀则是冷下心肠,如花唇瓣里吐出的字句如刀。
霜光凝寒,毫不犹豫地扎进了他的心口。
“如你这般处处算计,心机深沉,哪里比得过周延性情率直,爽朗真挚。”
陆菀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即便垂下眼帘,长睫颤个不停,遮住了眸中的翻涌情绪。
谢瑜则是脸色变幻,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他受过许多皮肉之苦,可从不曾像现下如此的钻心绝望。
可他明明已经是那般的痛彻心神,陆菀却仍不肯放过他。
要断就断得干净,她在心里麻木地想。
陆菀闭了下眼,勾了勾唇角,笑容嘲讽,“你如今可是还想着要跟我解释那些事,让我原谅你?”
仿佛黑暗中乍现了最后一丝曙光,谢瑜死死地盯住了自己曾沉溺亲吻的粉润唇瓣。
喉间玉白的突起滑动了一下,“要如何,要如何你才会原谅我”
艰涩地问出这句话,他的眸色变得晦暗,如同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他曾无数次地批复呈递上的公文,笔下轻点,便是断了那些犯人的生死。
可如今,却轮到了他自己心神不属,怯懦难宁地等待陆菀给他的回应。
也许……阿菀不会这般对他的。
可那粉润如花的唇瓣一张一合,只轻轻吐出了两字,“晚了。”
谢瑜清隽的身形晃了晃,他松开了握住陆菀腰肢的手,无力垂下,脸色煞白煞白的,像是痛到了极致。
“阿菀……”
他后退一大步,近乎执拗地低声唤着,这个始终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他们曾经如此亲密,她也说过要嫁给自己的。
屋内不曾开窗,影影绰绰的,谢瑜倏地转过身去,背脊僵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陆菀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看他因着自己痛苦绝望,却是无动于衷。
她伸出细白娇嫩的指尖,轻轻地擦拭掉自己右脸上滑落的泪痕。
那泪痕便如从未存在过一般。
心里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冲动,却被她面无表情地弹压了下来。
桥归桥,路归路,她与谢瑜,终究不是一路人。
只是,她也觉得心里有些疼。
陆菀转过身往内间走,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若无其事地想着,或许她果真是很喜欢谢瑜那张脸吧。
等张姓猎户再来时,就带了许多山间的简单饭食,甚至还给谢瑜带了些草药来。
他将一堆叶片细长的各式草叶胡乱堆在桌上,交待着,“把这些混在一起,揉碎了贴在伤口上,就能好得极快。”
谢瑜略略拱手,“今日当真是麻烦张兄了。”
张猎户毫不在意地推让了,他忽然觉得谢瑜的脸色不对,就往一边让了让光线,看清了他脸庞煞白。
大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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