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容他人染指。
陆菀几不可察的一颤,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剩下的好感度,可能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谢瑜轻轻一叹,他自然是猜到了几分陆菀的心思。
此时他还不曾娶了她过府,当然不能吓坏了她。
“我今日本想早些出门,却被案牍公务缠住了身,又担忧你出行被人冲撞,才安排了人在宝珍楼多留意你几分,并非有意探听你的行踪。”
这话是假的,陆府那条巷落中,就有一户人家是他安排好的人手,一旦陆菀出门,他便能得知。
这是明摆着糊弄她的,陆菀心下嘀咕,若是当真担忧她,大可直接告知自己。
但她还是打算见好就收,就伸手揽上了郎君清瘦的腰身,抬头看他,眼中带着些真情实感地内疚。
“竟是如此,是我误会玉郎了。”
谢瑜目中露出几分温柔神色,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啄吻了一下。
“不过小事,你不怪我便好。”
待到陆菀离去,谢瑜独自站在凭栏边,目送着窈窕的女郎背影走远,心下却生出了几分不悦。
若是能让周延早日就藩,或是此回一并除去,许是能让自己安心许多。
他碾过地上未曾被收起的羊脂玉碎片,拾起了花蕊的一部分,那是陆菀曾夸赞过的俏色巧雕蝴蝶。
随即,指尖一松,毫不留情地丢入湖中。
“还有三个月。”
他望向湖面上水波粼粼处,低声道,声音轻不可闻。
元和五年四月廿二日亥时,洛京地动,袤延数十里,草树皆动摇,屋瓦皆堕,以大昭宫尤甚。——《桓史·卷三》
入夜,陆菀还想着谢瑜今日的种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下,就感觉到床榻在摇晃。
地震了!
她第一时间披衣起来,随即就听见外间婢女们惊慌失措地吵嚷声。
“娘子,娘子,地龙翻身了!”阿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您快些出来吧。”
陆菀面无表情,匆忙套上鞋子,便往外去,她现在有些担忧周夫人,她还怀着身子,最是禁不得吓。
可等到了周夫人院落,就看见她与阿耶都好好站在空旷处,还在镇定自若地指挥安排着婢女去看看儿女们的情况。
“阿娘,你可还好?”
陆菀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的一侧,担忧地询问着。
“幸好此回不过是小动,”周夫人有些后怕地抚了抚她的手,“倒是今夜需得注意些。”
眼见陆萧和陆菱也都急匆匆地赶来,府内屋舍多是以木为框架,并无倒塌者,陆菀才渐渐放下心来。
她蹙了蹙眉,有些疑惑。
原书剧情里,可是没有地震这一节的。
☆、乱起
原书剧情里没有地震这一节, 即便是她改变了些剧情,这种环境方面的设定也不该变啊。
陆菀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阿菀, 你也叫人去谢府看看, 他们那可是多年的旧宅,也不知询安那边如何了。”
周夫人忽而想到了谢瑜,推了推她,交待着。
“嗯。”陆菀想了想, 就让阿妙去通知周大亲自跑一趟,倒也没多担心。
她去过谢府多次,府里的大部分屋舍也是木质的, 应该没事才对。
而在谢府那边,她派去的人到时,谢瑜甚至还未曾睡下。
书房里,桌前明亮的烛火照着砚池,几乎要用尽了最后一滴墨汁,桌边端坐的人才搁下了手中的笔。
他今日得知周延赠了陆菀支簪子, 便吩咐人将桌案上的呈文都收拾了起来, 送回了府, 径直去接了她。
这会儿, 自然是还有堆积如山的公务待他处理。
便是地动时, 他也不过起身出门看了看, 天边半月明朗,银河星疏,花丛的虫鸣不受惊扰,只骤然静了一瞬,便恢复如常。
谢瑜缓步踱到了府中的高台上, 眺望着洛京城北的大昭宫,眼神晦暗不明。
那里便是天下至高权力所在,无人不心向往之。
然则今夜地动一起,恐有流言蜚语将起,只怕是天子也要惶恐,需得亲自下了罪己诏,去安抚惊燥不安的黎民百姓。
不止,还需筹划着如何安置、处理受伤出事之人,也就修缮各处倒塌破损的屋舍。
尤其是在这个越宁王蠢蠢欲动,圣人还想更换太子的节骨眼上。
当真是多事之秋,他揉了揉眉心,唇角却扬了起来,不知该不该为那位利用他多年的天子叹口气。
“郎君,陆家来人了。”谢觉从一侧台阶上来,小心翼翼地禀告着。
“可是说了何事?”
谢瑜回首看他,眉眼冷淡,浑不似平日里的温润平和,仿若这深夜里的寒气将他也染上了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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