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抬眼望去,就看见她的眼尾还有些红红的,眼中还有些水光,要落不落的。
他的内心深处倏然就升起了一丝愉悦。
原本以为自己是不喜欢看陆菀哭,现在才明白,他只是不喜欢陆菀不为他哭而已。
他身上的伤自然不要紧的,不过受了十廷杖而已。
君臣数年,当然是有些默契的。圣人已然看出了徐凛辗转递上去的折子中另有深意,自然不会真令人打他三十廷杖。
不过是传个流言,做做样子给背后那人看而已。
可他并不打算告诉陆菀。
陆菀就眼睁睁见得,谢瑜也不喊疼,更没有示弱卖惨,只是淡淡地咳嗽了一声,随即就转过头,闷声压制着。
她连忙去给他倒了杯茶水,递到了他的面前。
“玉郎,你喝些水。”
陆菀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谢瑜起来,又把杯盏殷勤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谢瑜似乎失血过多,唇瓣几乎要与瓷杯同色,看得她几乎要别过眼去。
却又在听见他咳嗽的声音时,连忙转身,把握着力度,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没事,你别担心。”他又重复了一遍,随即又是一阵闷声咳嗽。
“我还想着,等你兄长出狱,再想方设法讨了你的喜欢,让你能答允我的提亲。”
谢瑜勉强笑了笑,清润的眼眸只温和地凝视着她,像是凝视着自己此生挚爱。
“便是只定亲也是好的。”
“所以我一定会好起来的,阿菀莫哭,也不须担心我。”
他口中轻声哄着她,抬起手,想轻轻拭去心上人眼角欲坠下的那一点晶莹水光,却又因撕扯到伤口,额角都冒出了些冷汗。
可他还是扯着唇角,冲她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带着安抚意味。
深情如斯,又卑微如斯。
明明是洛京城中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却像是寻常求而不得的痴情郎君一般,祈求着她的心意。
三番两次,周而复始,很难不令人动容。
【叮!陆菀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5!】
陆菀垂着眸子,默了默,这才缓缓抬起眼,注视着谢瑜,雾蒙蒙的潋滟双眸渐渐变得清亮。
“等你好了,便来我家提亲吧。”
不过是定亲而已,她无声地弯了弯唇,这是谢瑜亲口求的,他愿意担的克妻名声,那便担着吧。
她已经给过他机会了。
谢瑜的眉梢轻轻地扬了那么一下,苍白的面颊上,也逐渐飞起了一抹红晕。
他似是不敢置信,轻声呢喃着重复道,“阿菀,你是要……答应我的求娶了吗?”
陆菀抽出了自己的帕子,轻轻地拭了拭他额角的冷汗,柔声道。
“那也要玉郎快些好起来才是。”
随即,拈着帕子的手就被谢瑜紧紧地攥住,柔情缱绻地拉到了他的心口处按住。
他此时眉眼弯弯,一贯清冷疏离脸上,此刻竟是带着些孩童才有的天真笑意。
谢瑜弯起没有血色的唇,眸色柔和,像是得了世间最珍稀的物件,“它很欢喜。”
陆菀有些意动,她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有些复杂的眼神,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难道是不欢喜的吗?
谢瑜心内那些阴郁的情绪如海浪般翻涌着,面色却丝毫不变。
他是极有耐心的,愿意慢慢地、彻底地将她收入囊中。
眼见谢瑜精神尚好,只是面色苍白,时不时在咳嗽,陆菀就渐渐放下心来。
她还有些担忧家中情形,也不知阿耶阿娘是否得了信,就想赶着回去,却被谢瑜安抚住了。
“外面的消息都只传我是因着徇私被圣人责罚,你阿兄之事还需再查,定不会外传,你尽可放心。”
陆菀有些落寞地笑了笑,细白的手指蜷了蜷,“我都能猜到之事,阿耶和阿娘想来也会猜到。”
只怕是有些瞒不住的。
谢瑜似是沉吟片刻,便道,“你可假借我的名义,托辞说我是因当日为你兄长打点之事被彻查,圣人才会发怒,如此许是能让他们心下稍安。”
陆菀愕然,没想到这人看上去风光霁月的,竟还会亲自教她撒谎。
“事急从权罢了,”他眼中带了些笑意,没有一丝勉强,“不过是为着你家人而已。”
为着她撒谎吗?陆菀也跟着弯了眼,但心里也觉得可行。
善意的谎言而已,能让阿娘好生休养才是正经。
她有些想笑,没想到有一天要跟谢瑜合起伙来一起编谎,就难得起了兴致。
“玉郎,你这般编谎,倒像是很熟练的模样,你可也有过事瞒我?”
陆菀容色极佳,便是不刻意描画,也是眉如翠羽,眼眸流光,便是此时刻意板着脸,眉眼也似是带了几分笑意。
反而像是在与他说笑一般。
谢瑜一把握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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