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敏锐地察觉此时气氛突然怪异了些,她在两人间来回看看,选择了不出声。
接收到小娘子湿漉漉的拜托眼神,看她委屈得像只讨饶的猫儿,谢瑜的不快消散了些。
他方才见陆菀熟练作画,几乎要坐实了她前些年跟着周延习得了不少绘画技艺,只觉得莫名的滋味逐渐漫上心头,蚕食着心绪。
陆菀的每一笔,都让他心思愈沉一分。
如今见陆菀主动相求,那股子无名之火,顿时就熄了不少。
他接过陆菀双手奉上的毛笔,俯下身,略略地添上了几笔落款。
“画也好,字也好,很是相衬。”
南安吩咐身后人小心收起画,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笑得有些狡黠,“你们两人也很有些默契,莫要浪费这缘分。”
被当众道破了两人间有些暧昧的关系,陆菀垂眸不语,脸颊上漫上些粉霞,耳边也都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她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陆菀并不介意让人知晓她与谢瑜的关系。
本朝风气开放,只要不闹出格,贵族男女婚前相好,那都不是事。端看她追着周延那么几年,也不过是被嘲讽笑话几句,就能窥得一二。
这会南安郡主开了口,虽然谢瑜并不好沾花惹草,但她当然也是不介意在谢瑜身上盖个戳。
盖个戳,其他女郎再想下手,也会顾及一二。
而自己如今作出了羞怯模样,就是最好的默认,默认自己于谢瑜,的确有意。
所以,这人即将有主,还请勿扰。
见此场景,不少暗自倾慕谢瑜的小娘子们,都将视线落到了谢瑜身上,目光热切,就盼着他能出面解释一二,最好是直说他与那陆五娘没什么关系。
也有那倾慕于陆菀容色的郎君,此时心里酸溜溜的,暗叹谢瑜的好运道。
再次成为焦点的谢瑜似乎心情不差,众目睽睽之下,他竟是执过陆菀的手,眉眼含笑。
“郡主所言极是。”
啪嚓——
不少小娘子的芳心碎了一地。
如果目光能杀人,陆菀此时不知死了多少次。
有几个理智点的还在安慰自己,不过是陆菀生得好些,迷了玉郎的眼,等过些时日,肯定就能看清那个草包的真面目。
直到手被他握住,陆菀都没想到他能这么明晃晃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
简直可以想象,从今日起,她在洛京的流言里马上就又要有了姓名了。
迎着在场小娘子们或羡或妒的复杂目光,陆菀甚至都能想象今后有多少人要在暗地里扎她小人了。
她脸上飞红,有些嗔怪地瞧了谢瑜一眼,却是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人群外,手执白玉杯的红衣少年郎见了这一幕,扬首灌下一杯梅花酿,用力将玉杯砸到远处,细微的碎裂声就埋没在寒凉洁白的雪中。
某物的碎裂声无人知晓,几不可查。
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真是好,”南安郡主睁大了双眼,很欢喜的模样,“我才来洛京,就促成一对,可见是果真与你有缘分。”
她很是自来熟地挽住了陆菀的胳膊,“日后若是有空,我去陆府上找你如何?你是叫做阿菀吗?”
虽然这个逻辑是有些奇怪,陆菀倒也没拒绝她,毕竟这位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得罪不得。
只不过她也太过粘人了些,竟是硬要与自己坐在一处,还不住地说些自己入宫时的见闻。
“这盘梅花糕就比宫中的做得更好,我去拜见后宫诸位娘子时,宫中所上的那盘,用的还是存下来的干桂花,香味虽浓,却是用糖泡过,黏答答的。”
听了这话,陆菀的眉心跳了跳,语气却放得轻柔,只当自己是在哄孩子。
“郡主,这是梅花糕,宫中浇了糖桂花的是广寒糕,做法类似,到底还是不同的。”
她详细地说了许多,就见南安眼神疑惑,显然是分不清她所说的是什么。顿时就有一种课堂上讲课,发现熊孩子完全听不懂的郁卒。
就在这时,谢瑜递了杯茶水给她,陆菀侧过脸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唇角翘起,像是在笑话她。
“你说了这半晌,润润喉吧。”
“嗯。”
陆菀接过,抿了一口,见他坐着自己身边无事可做,就笑着提议道。
“我与郡主说这些,你可会觉得无聊?”
她这是暗示着,想让谢瑜自便,毕竟一张一弛,方是长久之道,她也无心把他一直捆在自己身边,留些距离,也能产生些美感。
她这般想,自然是没注意到谢瑜的视线遽然自她的唇瓣收回。
沾了水的唇,润泽娇嫩了许多,谢瑜有些不自在地往亭外望去,就看见了红衣的少年郎笑容肆意,在大笑着与人饮酒。
正是年少风流,郎君俊美,红衣烈烈,几可入画。
谢瑜含笑转过目光,与陆菀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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