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烈烈的开阳君,如今多了些许虚弱且病态的美。刚被她弄回真言宫时,他曾经大病一场,也以恐怖的速度消瘦过,但不管怎么瘦,他都是好看的,因为生得俊美张扬,怎样都能压得住那身如烈焰燃烧般的红衣。他就像是一朵怒放的花,满是勃勃的生命力,就算瘦得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清风满袍袖,也不减他的风华——大概是因为……太倔了吧?
总之,哪怕这朵高岭之花后来被她攀折下来,移栽到只有她能看到的沼泽中,没有了阳光和雨露,他那双眼睛里的倔强和骄傲也从来不曾变过。虽然不太想承认,可顾采真对他原本存着的玩赏,逐渐也多了丝欣赏。他没有资格与她棋逢对手,可起码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要强那么一点。
不过,他若是太虚弱了,就禁不起她折腾了。那怎么行呢?
她自然有法子让他康健起来。为了他那些可笑的坚持,为了那些他在乎的人,他不会放弃生命。只要有这样的前提存在,加上无数千金难买的天材地宝熬成药汤灌下去,顾采真又源源不断地将治愈灵力输送给他,花正骁这条命实实在在地“金贵”起来,好转也成了必然。纵使再也无法与他修为处于巅峰期的体质相比,到底将养得好了很多。只是毕竟当初底子被她毁得厉害,又多年郁气凝结心中,他再也不是那个眉目燃烧着凛冽傲气,能够随心一鞭扫尽天下浊的开阳君了。
因为清澈如他、清高如他,已经被她拉进地狱弄脏了啊,呵呵……脏了,就再也干净不回去了——他自身都污浊了,被她拽进欲望的深渊了,还有什么立场高高在上地蔑视她甚至评判她?
还是乖乖待在她的身边、怀里、胯下,和她一起接受命运的审判吧!
她低头看着男子苍白中透着一丝嫣红的侧颜,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仁慈啊,只是将他拉进泥沼里就觉得可以了。可光是弄脏他,哪里够呢?她恨不得拉着他跳进滚沸的地狱岩浆中,烧了他也熔了他,让他那一身打不弯的凛凛傲骨熔进她的骨血皮肉里,将他真正变成她独有的一枝花儿,一枝以血肉化成,以血肉浇灌,以血肉淬炼,再以血肉还原的花——是他,也再不是他。
纵然她天生异类,也违背所谓阴阳,可她碍着谁了?她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人,与之于情至深处时有了肌肤之亲。就算她如今满身的杀孽是错,她也承认。可当初的那一切也根本不算是错!她不认。
她,不,认。
她的心中闪过一张脸,是昨夜她拥在怀中的少年。
“真真,我怎么觉得你哪里变了?”他窝在她的怀里,面上欲潮未消的红晕让他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他的目光澄澈得犹如初见,信任亦然。
顾采真从他身后拥过来,揽住他的肩头,“我老了,当然会变。”
在少年不知道的这些岁月里,是她一个人走过来的此别经年。
多好啊,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一点也没有变。
“你才没有老。”少年回头皱了皱眉,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可对上她的笑,他的神情又有些怔然,还有些不确定,“只是……”
只是,我变坏了。顾采真平淡地想。
怕他太敏锐,也怕他发现被她隐藏起来的面目全非,所以顾采真以唇封住他的唇,也封住他的疑问。这样她就不用回答,那些她既不想欺骗他,却也不想告诉他的,她的“变化”。
直到少年被她吻得再也说不出话,她才温柔地俯下身,重新一寸一寸地进入他的身体,含住他的耳垂,低低说了一句,“阿泽,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第八十七章 要的(某梗)
就算答应了顾采真与她欢好,花正骁心里毕竟是不愿意的,被眼前的女子禁锢和强迫了这么多年,他对这些事情的反感可谓与日俱增,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没有习惯成自然,但可悲的是,他又连麻木都做不到,因为他的身体是有反应的。他心中的厌恶,并不妨碍他的身体在她日复一日的侵犯中背叛他的意志。
顾采真实在太过偏执扭曲,即使在那些激烈如斯的云雨中,她明明像是一个在欲望里失常的疯子,却又好似隐约留有一丝神智,就为了从他的表现和反应中收集她想要的讯息,然后到了下一次时就加以利用——好像出征上阵前收集敌军的情报,犹如高手过招前观察对方的弱点和破绽——可在情欲一事上,他哪里有资格当她的敌人与对手。花正骁的心中泛起一股冰冷的自嘲,想不通她怎会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抬举”他。
顾采真太了解花正骁的身体,也太会利用欲望,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几乎是用准确到可怕的手段撩起了他的情欲。
花正骁压抑不住地喘息着,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很奇怪,没有了以往他的反抗和挣扎,就像是情节流畅的戏文空白了一段,接下来的一截便怎么看都显得突兀生硬。好比一壶冰天雪地取来的凉水放在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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