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在某个角落。
“听说镇上发生了奇怪的事,大家都很慌乱。”韩良的声音终于响起。
“是。杜师傅为了让我阿母安心,给家里换了一扇新的木门,真的很麻烦他。”
“阿风好吗?”
“很好,时常提起骑马的事。”
“有机会我会认真教他,其实并不难。”
“你在山里,每天辛苦吗?”
“比做花簪辛苦一点,如果比较的对象换成役工,又只能算悠闲。”
“我记得每到春夏,都会听到役工发生意外的消息。如果遭遇这种事,那户人家接下来的日子就会非常凄凉。”
“你说的没错,要避开危险才行。”
这样完全不行啊!游朱失望地离开木板壁。在妓房里聊家常,真的不会睡着吗?
对于清河的移情,游朱终于确定她是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了。如果他是一道色香味美的浓汤,韩良只够是一碗豆粥。如果清河真正和韩良相处过,一定会觉得毫无趣味,并因此无法忍受。
游朱拿起酒盅浅饮一口,揉揉耳朵。指望韩良收服李缨,大概要用整年来计算吧。
“阿古。”游朱呼唤小弟。
受到训诫后洗心革面的小弟立刻从门外走进来。“把这些酒菜都送给韩良,告诉他要多喝一点。”游朱别有意味地命令道。
“是。”阿古瓮声答应,带着另两人很快搬空了案几。
游朱则走出小间,准备去见清河。
第20章 第贰拾章
阿古几人放下酒菜时魂不守舍地盯着李缨,手中碗碟因此磕得当当作响。
“这是干什么?”韩良斜嘴笑着问。
“嘿嘿,游公的意思。”阿古在后臀上搓着双手,敢情没打算立刻就走。
韩良站起来,搭着阿古的背推他出去,“受累了,游公身边有人陪着吗?”
“没呢,没叫人陪着。”
“那怎么行?我去看看。”
李缨察觉到韩良举止的变化,像清水炊煮成米汤,模糊而滑腻。他穿上游朱的衣裳,迎合小弟们的态度,正努力融入其中。
对于韩良必须这样做的理由,李缨并不真的理解。他和她各自行走的道路,注定会相隔得越来越远。韩良会有一点点在意吗?李缨察觉不到。
短暂的时间后,韩良回到李缨身边。游朱去见清河,阿古他们去前堂喝酒,周围终于不再有多余的眼睛和耳朵。
“肚子饿吗?”他亲切地笑着问。
“啊?”李缨这才仔细看满当当的桌案。
“游朱的心意,你接受吗?”他叠起双臂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时与她近在咫尺。
“好丰盛,镇尉大人的饭桌也不过如此,”李缨轻眨着眼道:“你今天来找我,还是游朱的意思?”
“算是吧。”他有些无奈道。
“目的呢?对我许下毒誓后无法亲自复仇,所以借用你的帮助?”
韩良笑了,似天光从浮云中绽然放出,令负累的金衣黯然失色,“应该是示好,希望你为他保守不堪的秘密。”
“他根本不用担心这些。用刀割破某人的脖子,我也不想再试一次。”
“我不会告诉他‘不用担心’。”
“为什么?”
“为了……” 见到你。韩良心里一软,被卷进无力的漩涡,“因为这样才能偷懒。”
李缨费解地看着他。一边追逐目标一边希望偷懒,应该相信吗?她忽然笑起来。
韩良默默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无法挪开目光。就这样,能简单地和你一起度过,是我所希望的全部。
像游朱希望的那样,阁楼的后窗开着。
相隔若干天后,清河并没有赐予他一条隐晦的身影以示欢迎。从高处飘出的酒气,让游朱心生狐疑。如果那间屋子里出现另一个和清河对饮的男人,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他攀上屋脊,踩着瓦片走到窗前,顷刻心安。静静的屋子里只有清河独自一人,桌上站着几只酒壶。
“我进去了。”游朱提醒道。
清河的面容被垂发遮挡,根本懒得开口,或许也有丝掺杂着委屈的高兴。
游朱跳进去,走到桌边时挨个摇了摇酒壶,计算清河的醉意。
“你没死吗?”清河嘟囔。
“我怎么会死?”游朱坐下,在锦垫柔软的触感中找回昔日记忆,“我只为你而死。”
“她们说你流了很多血……”清河疲倦地摇着头,“童三做了坏事,所以死了。我对你提了同样的要求,你也差点死了。我很害怕又不甘心,根本没有公平这种东西。”
“童三是意外,我…当然也是,和你没关系。”看清她的憔悴后,游朱很心疼,“蜜姑知道你这样吗?”
清河醉醺醺地哼笑,“她希望我因此多受点折磨吧。”
“怎么会?”
“当然会。”清河目光执拗地看着她根本没在意的某处,“如果她真对我好,就会告诉我:我是谁。她一定希望我是傻子,被死鬼和邪灵吓得胆小如鼠。我不要,我不怕,我才不是只能低头认输的人。”
酒壶被扔在一旁,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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