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不想要银镯子?你跟我来。”
李缨不肯,假装要喊人,王忠没有办法,只好走了。
细娇紧张地躲在门后看着他们较力,为李缨捏了把汗。府公裘荣贪色,夫人羊氏性情跋扈,一个随便轻薄仆女在前,一个随意打杀仆女在后。被裘荣碰过的姑娘都没有好下场。
李缨十岁入府,慢慢出落得楚楚动人,裘荣察觉后,已经几次想对她下手。李缨防他如防狼,因此无事不肯踏出西院一步。
关好门,细娇惊魂未定,李缨定神坐回小桌边,继续做绢花。
仆婢性命低贱,即使陈氏中意她梳妆的手艺,也不会为了她责怪做镇尉的儿子。既然没有办法,就不要耗费时光忧愁了吧,阿母和阿风的生计,都在她的一双手上呢。
第2章 第贰章
“到底在忙什么阿?”
杜五带着满身酒气走过去,伸手进短衣挠着肚子。他从日暮时开始自斟自饮,来找韩良无非是酒喝完了的缘故。
那是个只有六尺宽的隔间,陈年的蒲草垫已经破损多处,除了靠墙叠好的被褥,只有一只没有涂漆的简陋木箱。韩良正趴在那只木箱上,认真地做着什么。
听见杜五慢吞吞的询问,韩良将一支木簪握在手心里,转过身道:“您有什么事?”
站在门口的杜五睇见箱子上的刻刀和磨石,嘀咕道:“坏小子,躲在这里做私活,是想攒钱娶媳妇吗?”
韩良笑道:“您总对我说:要刻苦练习,才能精进手艺。”
杜五醉醺醺道:“是这样没错。你好像做了很久了,起来走走吧,去蜜姑那里替我借一合酒,如果她说三道四,就把耳朵堵起来。”
“好。”
韩良在他的注视中离开隔间,从外间矮桌上拿起空空的酒坛,开门出去。
天黑了,淘金工和兵士们从山里回来了,镇子因此透出无形的拥挤。
淘金工住在镇外的杂民井,有兵士看管,很难来镇上饮酒作乐。可以在酒馆和妓房里纵情消遣的人,是兵士和军官。
微凉的夜风里,韩良走进最热闹的一间妓房,那里的笑声最响亮,灯笼最红艳,香气最浓烈。
“阿良,你师父又要借酒?七年了,他从没捧场过我的生意,隔三岔五就要占点便宜,脸皮太厚了!”
身材矮小的鸨母蜜姑,看见韩良手里那只眼熟的,豁了口的土罐子,尖酸嘲讽道。
“蜜姑,你今日好像有点不一样……”韩良听从师父的嘱咐,堵上耳朵,只用眼睛看。
蜜姑张开双臂,开心亮出新衣道:“被你发现了!阿良,这说明你心里有蜜姑。回去告诉你师父:酒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借的。”
韩良道谢,绕过一字排开的热闹小室,去送出酒菜的后院。
“阿良!”
特意赶来的女子停在韩良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他,眼波里闪着光彩。
“清河姑娘,有事吗?”韩良挺拔地站着,低头示礼。
“我……”清河毫不羞涩地盯着他的脸,指着韩良胸前道:“那是什么?”
横放在衣襟里的木簪隔着粗布,显出笔直又宛柔的轮廓,韩良如实道:“是簪子。”
“给我看看。”清河娇声道。
韩良伸手盖住簪子,有些为难。
“不能给我看吗?”清河很失望,眉心皱起,抿紧红唇。
韩良道:“还没有做好。”
“我偏要看一看!”清河伸出手,灵巧地钻进韩良胸前,韩良惊讶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这样。”
清河慢慢收回手,委屈而羞愧,转身跑开了。
龟公由平突然出现在韩良身后道:“阿良,你不觉得清河很可爱吗?”
“啊?”韩良语塞。
由平继续道:“上次清河被军官欺负,你挺身而出制止,她心里很感激呢。”
“那没什么,”韩良低头示礼,“我是来借酒的,蜜姑同意了。”
“噢,跟我来吧。”由平点点头,弓着背先走一步。
看着满满的酒坛子,杜五高兴地哼起自己编造的小调。韩良回到隔间,从怀里掏出木簪,仔细检查有没有不够光滑的地方。
每月逢五的日子,镇尉夫人羊氏要去高野镇拜神,这种虔诚是出于年过四十还没有生出儿子的缘因。
羊氏斜眼看着镜中为自己梳妆的李缨,那张乳脂样细滑的脸上连颗小痣都找不到,虽然瘦得显不出身材,男人不就是喜欢这种稚嫩的雏子吗?
羊氏感觉到了危险。
“裘公最近是不是常去西院?”
李缨明白过来:羊氏是在询问自己。垂目回答:“不常见到裘公。”
羊氏稍安心,盯着李缨多看了两眼,确定毫无异样才暂且放下。
李缨回到西院,见过陈氏后准备去送绢花。每到这个时候,她心里总会静不下来,有点着急的,似乎不只因为可以见到阿风。
等细娇回来告诉她:羊氏已经坐上牛车启程,李缨提着布包,快快走过巷道去后门。
阿风在等姐姐。围墙上的槐树开花了,吸一口气,肚子里都是香喷喷的。
阿风正盘算: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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