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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咸楼与失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运输队老板问他好几次,换个车吧。
    贺永安拖着,每次都说等下一趟。
    贺永安烟抽完,车子仪表盘上水温和转速慢慢上来。
    后改装的音响,比货车原装的细腻立体。
    Beyond的歌倾泻而出环绕流淌,“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
    这车哪止是情人啊。
    温暖的日头晒着,座椅靠背被烤暖,握上方向盘,他此刻才有踏踏实实的归家感。
    跑长途货运以来,除了生病歇过三五天,他几乎还未这么久没摸过车。
    贺永安自嘲地笑笑,疫情难得休息几天,他还不是手痒脚痒按捺不住。
    他慢悠悠地开出咸楼。
    滩城这种七八线城市,市中心就鸽子那么大,狭长而又弯曲的一条地带,两侧都是海。居民楼多数低矮,跟滩城人酱油色的皮肤一样,被海风侵蚀得斑斑驳驳。从这些居民楼缝隙里闪过的亮色,是去年正霓集团拍下一块烂尾楼,建了滩城新地标,还未竣工。
    贺永安别过眼。
    街上几乎无人活动,抗疫的横幅随处可见。
    穿过滩城大桥,往南往北都是渔村。
    贺永安的脚轻轻搭油门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
    速度慢得风都灌不进来,贺永安看着仪表盘,又换了个几个档位,细细感受车况。
    晃到最后已是心随油门驰骋,两侧茫茫大海,映着日头晃眼。
    贺永安就掉头回去。
    咸楼旁边一片铁丝网,圈起来曾经的滩城第一盐厂,出事以后便荒草萋萋,无人问津。
    贺永安轻车熟路绕了个铁门,封条早形同虚设,垂了一大半在地上,他用拇指拨开锁头。
    他捡起来水枪,冲洗集厢里残留的海鲜污渍和腥臭气味。
    车前挡泥板上,全是高速路上撞死的蚊虫。
    高压水枪冲了个囫囵,贺永安反正闲来无事,把口罩摘了,T恤卷到腰腹以上。他提了捅水,倒了洗车液,踩半人高的轮胎上,把雨刮掰起来,拿车用海绵擦拭车窗和车前玻璃。
    整辆车被他涂得尽是泡沫。
    贺永安跳下来,海绵丢到桶里,冲洗完车,就用高压水枪对着玻璃,反复找渗漏水点。
    最后贺永安伸了个懒腰,反手把T恤脱下来,挂倒后镜上晾着。T恤早就湿透了,混杂着汗液、洗车泡沫和迸溅的水珠。
    盐厂片区就在海边,他眯眼远眺,好久没下海,有些意动。
    滩城人男女老少,哪个不是浪里白条。
    这回裤子鞋子都脱了,只留了裤衩。
    贺永安没往深处游,就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游了个二三十来回才回家。最近不是车上赶路,就是在猴子家闭门不出,在海里这么肆意换着泳姿,泡得肩膀脊背都是难得的舒展。
    **
    贺永安游完回家,径直叼着烟出了阳台,他正要准备把洗车穿的衣服脱下来泡着。听隔壁水声哗啦,原来隔壁女人也在阳台。
    居然还在手洗衣服,林春芳背对着他撅着屁股,双腿并拢微屈。
    贺永安就抽着烟不说话,不看白不看。
    这么大半天的功夫,她又换了条蓝白格纹的短裙,上衣是件短到留腰的浅蓝外套。她松松地挽了个同色系的发圈,亚麻色的头发被束起来。
    显得有些过分精心。
    林春芳拧干衣服,刚才水龙头里哗哗,她没听到贺永安那边动静。没想到闻到烟味了,等了半天他看个没完没了,就是不打招呼喊她。
    她始终感觉目光焦灼在她背后,浑身无端不自在地热起来。
    林春芳拎过衣架挂好衣服,蓝白格纹发圈往旁边渐次转过去,露了正脸,做了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唇瓣微张,双眼眨了眨。
    “哟,这么巧?”
    贺永安勾唇,“不是你想碰见我?”
    林春芳脸上笑都快挂不住了,“哥哥怕不是没睡醒?”
    她捞过旁边口罩戴上,用眼神威胁贺永安。
    贺永安不想戴口罩。
    他懒洋洋地抬了手示意,手里的香烟还未燃尽,“我离你远着呢。”
    离得远是远,架不住他目光直白地扫了扫,“不是故意碰见我才穿成这样?”
    林春芳本来就臭美,属于倒个垃圾都要涂口红的,但凡是个雄苍蝇前她都得保持良好形象,想着隔壁有男人,不自觉地换了个套装。
    林春芳此刻后悔万分,“我刚直播完。”
    贺永安啧一声,两只手吊着手机晃荡几下,“春光妹妹,我也是你粉丝。”
    言下之意,她根本没直播。
    林春芳本来在YO播上都习惯了,被他当面这么一喊甚是奇怪,有种连环翻车的感觉。
    “我在家爱穿什么穿什么。”
    贺永安明明脸上还是调笑的,却不甚在意应了声,“嗯。”
    林春芳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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