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洗。
想起来人家说,穷人就是闲不住的命。
她妈也总骂她,小姐心丫鬟命。
一点不假。
洗手池在阳台右手边,伸手就是锈迹斑驳的防盗网。
他们住的这几栋楼,叫咸楼。
是因为离海边近,楼房外观的白砖掉得参差不齐,被人说像盐渍干了以后的圈圈。咸楼据说就是以前那个出事盐厂的家属楼,后来被卖了抵债,就成了鱼龙混杂的打工者聚居地。
下面栏杆上面防盗网,参差着把阳台切割成铅灰色的一块块,虽然压抑又憋屈,但在这样乱糟糟的地方,却能带来安全感。
林春芳顺道擦了擦防盗网上的灰,抬头看右边那户还是那件男士的运动服,估计是防贼用的。因为她搬进来的时候,就跟那对小夫妻打了照面,他们大包小包地拎行李回老家过年去了。
而左边那户,自从她搬来就没见过人,连衣服都没挂。不是一栋单元楼,隔得距离跟右边一样,都是伸手就能够到别人家防盗网里。
林春芳把衣服浸泡起来,倒了洗衣液。
等水声安静下来,隐约听见隔壁有些动静。
似乎是女人的喊叫声。
她回头看了眼左边阳台,明明昨晚她出来还是空荡荡的。此刻竟然挂了件黑色的T恤,看那尺寸和样式显然是男士的,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估计是人回来了。
难道是外地务工,过年才回滩城的?
林春芳好奇起来,走到阳台左边张望一眼。
这凑近了,就能听出来是什么声音。
林春芳又不是不经人事的大姑娘,这种靡靡之音,隔壁怎么这样没羞没躁。
连阳台门都不关。
这家的阳台门是朝里斜开的,不知道多久没擦了,明明是那种金属质感的门,都能看出来蒙了一层灰,还沾了几道手指印。
因为挨得近,林春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从没关的阳台门里头看见客厅的一隅。
里面光线极暗,没开灯。
林春芳眯着眼睛看了看,想瞧一瞧里面的摆设。
室内摆设极简,只有个沙发和茶几,都是灰暗陈旧的颜色,沙发上面还放了个什么东西。
林春芳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捂住了嘴。
沙发上分明是个男人,穿个黑背心水洗牛仔裤,倚靠在沙发上,双腿岔开坐,蹬着茶几,压着一摞歪瓜裂枣的报纸上。
这男人左手拿着手机,她听见的呻.吟声就是从手机视频里传出来的。
然而那个男人专注地盯着手机,不耐烦地把视频拖个快进,卡顿起来,他就闭着眼睛靠一会儿沙发,丝毫没注意到林春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手机里女人婉转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营养快线,灌得喉结滚动不止。
林春芳看得口干舌燥,赶紧溜之大吉,刚蹑脚拔腿,却听见当啷一声金属坠地的声音。
她一惊,意识到是自己把支在墙上的晾衣杆碰倒了。
她骂了一声操,泡着的衣服都不管了,直接往屋里跑。
听见隔壁有穿拖鞋的脚步声,她窜得更快,反手猛地把阳台门带上,连人字拖都跑飞起来。
她一路冲回房间里,心虚地把卧室门关了。
靠着木板门喘息个不停,只觉得心直怦怦地要跳出来。
2、Chapter 2
肉食固难期,间亦阙盐酪。
——陆游《杂兴》
1月24日
贺永安是半夜才到滩城的。
正好年三十了。
他是跑长途运输的,以前的长途运输人人都说是“喇叭一向收入过万,车轮一转盆满钵满”。现在时过境迁,早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尤其是他们这种小的私人运输队,抢不到什么物流生意,只有固定合作的些水产户、种植户和批发户养活他们。
每次出车一跑跑十来天,不仅挣得少,日夜颠倒,还难讨媳妇儿。
讨着了媳妇儿又因为在家时间屈指可数,转眼就头顶发绿。
所以一般到年关了,都优先让有老婆的哥们儿先放假,毕竟有媳妇儿不容易。
贺永安就是这样被加跑一趟,年前这趟车本来不该他出的,周路早不说晚不说,贺永安刚跑完一趟就去顶他的班儿,连轴跑了快一个月。
他们都跑惯了,不算太累,闭着眼睛都清楚,哪儿能偷一脚油超速。白天俩人换着开,晚上还能去固定的几个地方歇脚。
货车司机,不就是走到哪儿嫖到哪儿。所谓歇脚的地方,是到了地儿各自散了去找女人,也别问去哪儿了,反正第二天一早抽着烟在车里等就是了。
否则他们这一跑就是十几天在路上,是男人都憋得慌,生理需求不解决不行。
猴子潇洒,“正好出来浪,过个好年。”
猴子眼神飘了飘,他在路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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