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就可以自己洗浴,先前会让武竹来帮忙,不过是一个惩罚的借口罢了,现在武竹既有了练武的念头,那她也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被淋湿了的长尾从远处伸来,柔柔软软地缠上了她的耳朵,司琅本坐着假寐,这会儿不由有些发痒地躲了一躲,但没有回头,只抬手拍了拍它:“大花,别闹。”
大花虽然贪玩,但多数时候她说别闹,它一般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只是这回却不知为何,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变本加厉地缠了上来,直接把尚还滴着水的尾巴绕上了她的脖子。
司琅被这凉意激灵地缩了一缩,这回总算是睁开眼了,转向大花:“在闹什么?嗯?”
大花见司琅看来,立时便把尾巴收了回去,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直瞅着她看,最近几日都显平淡的脸上泛起了几丝兴奋。
莫名地,司琅似是有所感应,在那兴奋之中察觉出了什么,心脏不可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皮。
而后看向了石阶那处。
天光明亮,一片暖黄。宋珩身着银甲,面含笑意,不知已经站了多久,见她看来,便就这么和她遥遥相望。
司琅视线微动,见他一身肃净,没有伤口。
大花早从云泉下头溜了出来。
浑身都还湿着,淌着水珠,但眼神里光彩熠熠,虽扬着头翘着尾巴,脚步却是实实在在朝宋珩那里去的。
它走到他跟前。
宋珩垂眸,眼中正是它耳旁那颗泛着亮光的冰晶花珠。
他笑笑,启唇问道:“能说话了吗?”
大花闻言,脸色霎时黑了一半下去,双眼瞪圆,故作凶狠地露出尖利的前牙,喉咙里发出较为模糊的干哑声。
似在示威。
宋珩佯装不知,只微挑起眉头,了然一般:“如此,应是还差一点。”他对大花笑笑,“别着急,乖乖喝药。”
大花:“……”
司琅远远坐着,看大花日常吃瘪。直至那方声响停息,宋珩走来,她才缓缓站起了身。
宋珩率先出声:“看来你有谨遵医嘱。大概再过几日,大花便能开口说话了。”
司琅没有应声,只略显冷淡地瞥过宋珩,过了半晌才挤出几个气音,仿佛对他极为不待见。
自那日在瞢暗之境分开还没有几天,宋珩没料到自己的地位竟这么迅速“下跌”,他无奈地扬扬眉梢,抬手揉了揉额际。
“郡主。”他扯唇笑得有几分无辜,“这次也算我迟到了吗?”
司琅反问:“为何不算?”
“是吗?”
宋珩垂首,轻笑着喃喃:“是我失策了。”
司琅闻言一怔,脑中有画面倏尔闪现。
——“这是用完就扔?”
——“算是吧。”
——“是我失策了。”
那时他佯装惋惜的轻喃窜入耳中,和此时他轻柔浅淡的笑语相融。时隔两百多年,不论当初还是现在,他的失策从来非她所至,只唯他自己心甘情愿。
“不过还好,歉礼我已提前备好了。”
司琅犹在失神,却见宋珩从衣袖内将一物掏出。那物什落在他长指之中,乍一眼无法看清全貌,只能见它通体润白,似乎还泛着淡淡的莹光。而直到宋珩将手松开,庐山真面目显出,司琅才终于认出那是何物。
她愣在原地,呆怔地看着他手中的璜月簪:“你……你何时将它拿走的?”
“不久。”
他笑笑,戏谑道:“郡主不是说,已将它扔掉了吗?”
“是让扔了。”司琅顿了顿,又加一句,“定是文竹忘记处理了。”
宋珩低笑,也不戳穿,只道:“既是被丢弃的东西,那我捡走郡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自然。”司琅这么应着,复又睨了眼他的手心,“不过,宋将军这是何意?拿个被丢弃的东西来充当歉礼,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
“毫无诚意”的簪子躺在宋珩的手心之中,仿若最初在人界铺中初见,它也是这般静静地被周寅握在手中。
时隔多年,竟似轮回流转。
她夺走它,或许只是临时起意,可他选中它,却是心之所向。
“当初便该送给你的。如今虽晚了一些,但起码……不会再送错人了。”
簪身冰凉素雅,本是普通的凡间之物,但在浸润过仙气之后,那簪首的半月之中好似蕴进了无尽光芒,如藏月色,如坠星辰,似他看向她时的目光。
司琅的心,早已不可控制地软了下去。
适时宋珩也抬起了手,拿着簪子探上了她的发顶。
纤瘦艳丽的身影,一袭墨色中点上那半月润白,乍一看去,竟也莫名和谐。
“很适合你。”宋珩抚过她额角细发。
泉水尚在流淌,清灵空旷,间或几声风响,吹得日头摇曳,司琅勾唇,抬手欲摸摸那璜月簪,但半途被宋珩截下,轻轻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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