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都快要睡着了。
不过文竹睡眠很浅,几乎是司琅一进来,她就迅速转醒了,边揉着眼睛站起来,边说:“郡主可是困了?这药马上就熬好了。”
“不困。”司琅道,“就是过来看看。”
文竹点点头,没再说话,捏起湿布准备去看药,半途却被司琅拦下。
她拿过文竹手里的布,扬起下巴示意了下门外:“回去睡吧,药我自己看着。”
文竹一愣:“郡主……”
司琅沉着声音,挑眉打断:“嗯?”
“……”文竹立马噤声,半个推脱的字都不敢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犹疑片刻,还是听从命令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司琅沉默坐下,将湿布捏在手中。她没有去揭盖,只盯着药罐下微弱的火光,明丽的焰色在她眼中跳跃,一下接着一下,连同司琅的心都一同烧灼地沉闷下去。
夜里安静无声,梦境中的画面再次涌来,从喧嚣到沉寂,从白昼到黑夜,所有情绪更迭光景变化,最后统统褪去,化为了此时眼前的虚无。
她的身边没有人,她的心里也空空落落。
起身,抬手,歇火,揭盖。
司琅将汤药倒入碗中,却对喝下它后是否能到来安宁不抱希望。
或许无左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得了心病。她可以在他面前否认,但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这心病除那一人,这世上无人可医,也无药可治。
只是她偏偏执着,不惧鬼邪。再渺茫的希望,她都要一定要找到。
定神扬首,司琅将手中汤药一饮而尽。
魔界自上古时期,共有两条福脉绵延留存。一是魔宫以西的西福脉,二是魔宫以东的东福脉,这两条福脉虽奔延不同方位,但却共有一个源头,便是自上古时就存在,于十万年前由魔帝司御亲自率领开启的弥垠山。
开弥垠山峰,乃当时魔帝连同众位魔君一道商议后的结果。要实施开山计划并不容易,前前后后花费了有百年时间,但开山成功后,福脉内所带来的蓬勃魔气和清澈水源,却也真实地为魔界带来了一番新机。
故此次弥垠山开山贺宴,可以算是为魔界子民一同还愿,感谢福脉馈赠,预许魔族昌盛。
天还未亮,连塘地界头顶的浓雾就被拨开,微弱的光穿过云层,撒进早已忙碌起来的连塘王府。
“哎呀,老夫可是许久未起这么早了。”
蚩休倚坐在池边凉亭内的石椅上,拨着长长的白胡须,嘘声感慨。
“老了,确实起不得这么早。”司琅站他身侧,看着池中盛放的莲花,漫不经心,“你也不是什么年轻小伙子了,别太勉强。”
“你这丫头!”蚩休瞪了眼司琅,“嘴里就说不出几句好话。”
“知道我说不出好话还和我聊天。”司琅呛他,“你不是自己找罪受?”
“……”
蚩休被司琅气得吹胡子瞪眼,愣是半句话都没法回击,最后冷哼一声,干脆也不再和她说话。
司琅自小便爱气这老头,觉得逗他生气是件趣事,反正他视珍宝如命,就算惹急了,也有办法哄回来。这连塘地界拨雾的任务,还得委靠他来做呢。
她轻笑着倚靠雕栏,将掌心中的鱼食丢进池里,鱼儿纷纷跃起探出水面,没两下就将鱼食统统吞进肚中。
“哎,老头。”司琅看着池中的鱼,问道,“你有多久没出过这王府了?”
蚩休没有回答,司琅等了片刻,转过头去看他,不见他有生气的样子,便催到:“嗯?多久啊?”
蚩休抚抚花白的长须,似在思索,又似回忆,良久回答:“约莫……有好几千年了吧……”
“好几千年……那可真是够久。”
“是啊,是够久的了。”
司琅瞥着他花白的鬓角:“一个人怎么能自己待这么久?你也不想着找个伴?”
蚩休闻言笑了两声,白眉颤动:“老夫这把年纪,能去哪里寻伴?”
“那以前呢?”司琅不禁好奇,“也不见你有个一儿半女的,你莫不是打着光棍直到现在?”
蚩休双眼轻眯,望着远方的目光逐渐转淡。
司琅微愣,迟疑询问:“我说中了?”
蚩休淡笑。
司琅虽这千年来与蚩休共住连塘王府,但自幼时起便惯常惹是生非,常关禁闭,也不爱与人交流攀谈,是以虽见蚩休经年孤身一人,却从未有心过问。而今不过随口一提,才恍然发觉……这老头似乎还真有不少秘密。
“怎么回事?”司琅背过身来抵着雕栏,“莫不是跟了我父王,他不许你寻姑娘?”
蚩休顿时笑开,眉须俱颤:“小丫头,你父王和老夫可差了一辈,便是老夫如今随他住在这里,也不代表他有权利限制老夫。”
“那是何原因?”
蚩休依旧没答,笑意盈盈地转过脸来打量司琅:“往日不见你多问多说,怎么今次,倒对这事来了兴趣?”他弯着眼,“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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