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挣脱荣与鹤的手, 飞快地离开了休息室。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为金主身边流水般的情人难过了。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犯过迷糊,一头扎进了荣与鹤的英俊体贴里,被这个男人深深地征服,第一次体验到了情窦初开的感觉。那时的荣与鹤也确实宠他,很长一段时间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直到半年后,季律陪着荣与鹤去应酬,他还记得那天是在高尔夫球场,天气很蓝,那个男孩的笑容很好看,他大胆地坐在荣与鹤身上以口渡酒,季律则在一旁局促不安,心痛如绞。
也是那天,他从浑浑噩噩中醒来,认清了一件事,他和荣与鹤之间只是交易,是他被金主的温柔冲昏了头脑,误以为这是爱情。
自那之后,他对金主的态度就放开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害羞,也不再小心翼翼,只把金主当老板伺候,兢兢业业。
宋璇整理好了仪容,那截破烂的裙摆被她扯下扔在垃圾桶里,露出一双笔直的腿,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回去吧。”季律说。
宋璇强打起精神应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是宋璇开的车,这会没有外人,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你和荣先生是怎么回事?”
季律漫不经心的,“他啊,我的金主爸爸。”
宋璇震惊,季律笑着安抚她,“你也知道艺术学校学费很贵的,我那时压根没钱上,偷偷去借高利贷,结果利滚利,差点没被拖去卖了,最后是他帮我还清了债务。”
季律没说的是,荣与鹤不光在物质上对他帮助极大,精神上也是。
舞蹈这条路很难走,季律也不是没为此崩溃过,但荣与鹤总能用年长12岁的阅历安慰他、开解他。可以说,季律能成为今天的季律,除了自身的努力,和荣与鹤的陪伴也是分不开的,就这点上,季律一直很感激荣与鹤。
钱和恩情,是他们解不开的羁绊。
宋璇叹气,她刚从一段囫囵的感情中走出,思绪混乱,一时半会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只道了一句保护好自己。
“风水轮流转啊,轮到阿璇开解我了。”
“我是认真的!”
“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那你呢,离婚后怎么打算的。”
“没想好......可能会继续跳舞吧。”
季律闻言,严肃地对她说道:“阿璇,这打算很好。但我想要你明白,舞蹈应该是你追求的东西,而不是你无可奈何的退路,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它,也能认真对待自己的人生。我不想你将来陷入另一段感情后又再次放弃它,在被逼上绝路时又不得不再拾起它,舞蹈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这一次,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嗯。”宋璇久久才低声回道,“我知道的。”
第6章
季律日记:荣先生说,以后缺钱和…
流庭那套别墅是荣与鹤专门用来养季律的,故他大多时候都住那。
晚上,季律趴在床上玩手机,荣与鹤洗完澡出来,手掌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别凑那么近,对眼睛不好。”
“就好就好。”季律发完信息就扔下手机,张手对荣与鹤道:“来抱抱。”
荣与鹤抱住他,搂着他的腰捏了捏,“最近又瘦了。”
季律闻着鼻端混合着荷尔蒙的沐浴香,安心地窝在他怀里,“这次的角色又是反串,要是太重了,男演员托不起我怎么办?”
“宝宝辛苦了。”
季律“嗯”了一声,然后和荣与鹤说起了剧院里的八卦,“我们大老板离职了,现在是他弟弟在管,我们团的人都说,大老板和他弟弟不合,这是真的吗?”
他想着这两人和荣与鹤是一个圈子的,这种八卦问他最合适不过。
“异姓兄弟,早些年分家了。”
季律感叹,“那他弟弟能扳倒大老板自己上位,也算厉害了。”
荣与鹤笑着吻他的眼睛,“就只有他厉害吗?”
季律不解,“什么意思?”
荣与鹤又吻吻他的鼻尖,“再猜不出来,我可要亲嘴了。”
季律撅起嘴说:“亲亲亲,快点,我这脑子怕是到明天都猜不出来了 。”
荣与鹤爱极了他这小模样 ,与他交换了一个深吻后说:“还猜不出来?”
季律说:“我要是猜出来了,今晚还有的亲吗?”
荣与鹤点点他的鼻子,“会让你吃饱的。”
季律笑嘻嘻地压到荣与鹤身上去,说:“不会是叔叔为了帮我出气,故意扶老板弟弟上位的吧。”
荣与鹤笑而不语,季律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他的胸膛,“不过公报私仇真的好吗?”
“他不适合做生意,拉琅这些年一直在亏损,倒不如换个人来。”
季律冷哼,“我觉得也是,我们团的人都不喜欢他,心思都用到拉皮条、走后门上了。”
“他给谁走后门了?”
季律抿嘴,抬脸笑了笑,“没谁啊。”复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玩着荣与鹤的手指。
荣与鹤察觉到小情人的情绪不对,硬逼着他抬头,哄着问:“是不是他欺负过你,刷你角色了?”
季律一遍遍地说没事,奈何荣与鹤洞若观火,一眼就看出了怀里人的不对劲。
季律被问得心里头愈发憋闷,金猫是他的意难平,那是他第一个不是因为实力而被淘汰的角色,这让他有种被摆弄命运的无力感。
他原以为只要努力,总能闯出一条路的,但金猫事件狠狠打击到了他,他见识到了金钱和权利的力量,也看到了自己在这两者面前是多么无力。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还只在Y区时经历过。
季律不长的人生中有过几次被抛弃的经历,其中一次便是在Y区孤儿院。
那时暴乱刚刚开始,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院长妈妈倒是警觉,连夜收拾东西就要走。
季律害怕,紧扒着院长的衣服不放,他身后瑟缩着一群脏兮兮的小孩,巴巴地看着胶着的二人。
“妈妈,车里还能坐下人的,带我们走吧。”季律焦急,他听到炮弹声了,还有惨叫和哭喊,外面肯定变天了,他们留在孤儿院就是坐以待毙。
院长妈妈被季律扯得上驾驶室的步伐顿了又顿,她一脚踹开季律,啐道:“自己死别拉上我!”
季律无助地跌在地上看着车辆轰鸣远去,身后的孩子开始啜泣,他抹把脸回身笑道:“不怕!哥哥带你们走,每人都去收拾东西!记住不能多带,全拿吃的!”
都是四五岁的孩子,就季律最大,6岁,没有比他更大的了,因为更大的已经被卖完了。
他成了院里的主心骨,孩子们原本还惶惶不安,见他镇定自若便也没那么怕了。孩子嘛,哪见识过战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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