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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名侦探学院]二队立志推前浪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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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好的人。”
    02
    邵明明曾经想象过很多种与唐先生断了这层关系的画面。或你死我活,或同归于尽,总之都是黑暗中,自己孤军奋战,和他刀枪相向。
    因为不知道哪一刻就会死掉,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更过分的任务突然压在肩上,这七年来邵明明活得很疲惫。他神经紧张,自卑敏感,一听到唐先生的声音就会禁不住发抖,眼神躲闪。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他无法改变,只能在唐九洲面前装作无事发生,用性格为由,掩盖心虚。
    邵明明原本是想演懦弱自卑之人,殊不知七年来,他已经变成了那样的人。拙劣的演技总有暴露的一天,眼神的阴郁太过于明显,自然很容易被有心人察觉。更何况,从平时的工作能力上看,根本没有什么谁能在这个人面前戴上掩饰情绪的面具。
    “明明以前就和九洲认识吗?”当周峻纬捧着咖啡杯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时,无异于在邵明明心中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他慌了。
    一勺奶,一勺糖,今天的周峻纬又对甜味有了更高的接受度。邵明明支支吾吾,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听茶水间内热水煮沸的声音。他扶着桌角,支撑自己发抖的腿,却走了神,去思考从前的周峻纬为什么自虐似的喜欢着苦味。
    邵明明不喜欢吃苦,各种意义上的。可惜上天偏要与他作对。他原本可以成为镇上最贪玩却也最无忧无虑的小孩,可惜唐先生的出现剥夺了他成为正常孩子的权利,而唐九洲的出现,终于让邵明明几乎崩溃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和普通小孩不一样。
    他的惶恐无人可以倾诉。如果他不说,这个秘密只会杀死他自己。但如果他说出来,很有可能全家人都要替他陪葬。这些年来,邵明明虽然没有和唐先生接触得十分频繁,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个男人的冷血手段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可以应付的。
    他只能卑微地活着,屈辱地活着,像个影子一样没有重量、不能独立地活着。在周峻纬对他投来异样眼光的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矢口否认说:“不,没见过。但是九洲对朋友好啊,我们很快打成一片……也不奇怪吧。”
    邵明明应该庆幸当时周峻纬正专注于给熬夜的蒲熠星泡咖啡,没有抬头。因此也没有捕捉到他眼神里的谎言。周峻纬笑了笑,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认同了邵明明的说法,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吧。邵明明抠弄着手指,心想。
    03
    邵明明曾经很恨唐九洲。不是互怼开玩笑的那种,是真情实感的,一度非常怨恨。这种恨意来自被胁迫的人生,来自被恶意掐断的前程。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成为谁的影子,永远藏于人后,特别是唐九洲这种锦衣玉食的小少爷。邵明明觉得自己就是个奴隶,或许又比奴隶更卑微一点。他在这七年中一点一点接受了,自己再也不可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事实。
    恨在心里生根发芽,牢牢地用纤细的藤蔓勒得邵明明心脏发疼,好像在滴血。他变得偏执起来,每天都会产生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总是能看到自己杀死唐先生,或是自己被唐先生杀死的画面。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后他终于和唐九洲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唐九洲就在转魔方。随意开口说了名字以后就臭着脸,谁都不在意,低头扭着那小色块。邵明明支着练习了千万遍的甜美笑容,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发抖。从前还在警校,他顶多是远远地看,而如今他来到了唐九洲的身边,这就意味着他真正地踩进了无法挣脱的命运沼泽。——那时候,他其实并不清楚唐先生的用意,他甚至猜测过,唐先生专门找人监视孩子,是因为不想他和自己一样,误入歧途。
    七年前,H市的恐怖主义已经冒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逐渐出现了枪声,上学路上变得不再安全。夜里的供电越发不稳定,莫名其妙失踪的人口越来越多,警方却无人受理。红仙人、红骷髅、红骨……如同动脉划破流出的鲜血,霎时涌出淹没这宁静的边境小镇。
    那一年无辜的自己不过是因为碰上了唐先生陪红骷髅抓人,就那样断送了幸福的一生。他绝望了,想过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差劲,却从未想过,能变得越来越好。他讨厌自己,却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成为大家喜欢的人。
    他脱下了鬼的外衣,成为了一只展翅的蝴蝶。他在火光冲天中闭上眼睛接受天使的吻,然后带着那个人所有的希冀,重新飞翔。有个人身负重任而死去,死前告诉他的却是,他们爱你。
    那是邵明明感受过最痛彻心扉的温柔。
    04
    当家人知道邵明明想要当警察的时候,母亲手里的肥皂一时间没有拿稳,掉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门外的自行车吱吱呀呀地过,仿佛在发出痛苦呻吟。车上的老汉只穿了背心,任烈日肆虐,将汗味挥向空中,有气无力地把矿泉水送往下一家。
    邵明明埋头扒了两口饭,混着眼泪一起咽了进去。头顶老旧的风扇拂动泛黄的日历,脱落的墙皮后是阴沉的灰色。邵明明的父亲眼神直直地落在神台上的红仙人塑像,良久,叹了口气。
    你真的愿意?父亲问。邵明明听了这句话,莫名觉得鼻子一酸,嘴里的米饭都嚼不动了。他先是在心里说了句不愿意,然后躲着父亲灼热的视线,用力点点头。父亲好像很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明有这个志向啊,真好。
    好吗?好什么好。把我的一切都捆绑在了另一个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好?
    05
    唐先生对邵明明说,我活不久了。即使我什么都不说,眼镜王蛇也一定不会让我活下来的。邵明明看着他颓废的神色,恍惚觉得,此时他应该没有撒谎。
    现在把唐先生关在这里的,都是些不会掉脑袋的小罪。那些与他牵连的大罪,要么还没有证据,要么就是还被他藏着。以唐先生的能力,邵明明原本以为他随便交点钱,马上就能离开了,可是他却一副赴死的模样。
    刚刚同经侦一起回来的时候,刘哥就和邵明明说过,红宁坊的直接运营人不是唐先生。他和这些没有送到H市学校的教育资金有关,但不是最中心环节的那个人。要关住唐先生可以,但是要钉死他,还做不到。
    郭文韬沉思了一会儿,问起了加拿大地下钱庄的事情。经侦那边的答复是,有眉目了,但是证据不足。蒲熠星问郭文韬,你不是去他家拿账本了吗?郭文韬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个东西还得留一留,这么快交给经侦,我不放心。这个账本涉及了很多机密,郭文韬翻开一看,满目的密码。他疑心其中也存了和红骷髅以及眼镜王蛇的交易,因此,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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