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可是他没有他自以为的洒脱。
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龌龊的思想,昨夜最激动的时候,她叫的是他夫郎的名字:“阿奕”。
她抚摸着他的脸庞,视线透过他看着的是她夫郎的脸。
他只是个替身。
他想要,疯狂的想要待在她的身边,拥有她。
但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当一个替身。
祝眀奕薄唇微勾,他把脸上所有的苦涩收敛的一干二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俊美无铸的脸上无波无澜,他自嘲的勾唇道:“你......我不需要愧疚,谢女君,如果你觉得别扭......可当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不用管我......”
祝眀奕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脸上神色又恢复到一惯的冷静,他别开注视她的眼睛,缓声道:“眀奕知道,一开始你我二人做假妻夫,便是出于权宜之计,奈何昨晚,事发突然,......昨晚大抵我也醉了,你我发生那等事,本就是半推半就,谁对谁错论不清楚。你倘若觉得别扭,大可不必再管我,左右村长若是追究祝癞子之死,眀奕大可远走高飞,逃出落水村。”
祝眀奕冲着她勾起薄唇,眼内含着三份讥诮:“凭借我的武艺,即使被官府通缉,也能活得自在,琼暖大可放心。天高海阔,你我二人就此别过。”
谢琼暖:......
她有点儿懵,眼前的男人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脸上伪装的表情太过明显,薄唇一张一合说着恩断义绝的话,可是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无端盛着巨大的悲伤。
谢琼暖没有说话,她拿开他捂住自己嘴唇的手,直起身子,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他身量颀长,此时虽是半坐在木床上,却依然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谢琼暖的双臂只堪堪将他半个身体环抱住。
怀里的人似乎并没有料到她忽然的举动,身体僵直,条件反射的轻微挣扎。
谢琼暖暗自用了巧劲儿,把他抱的更紧了些。
半响,见他停止挣扎,她执起他外侧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
她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柔声道:“眀奕,你自己感觉,它现在在疯狂的跳动。我没打算骗你,方才对你的承诺并不完全出于愧疚。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这人虽然惫懒了些,在你们这里,时常被人看不起,但是我自个儿是个什么样子,这么多天相处,你理应察觉到一些才对。”
谢琼暖说完,细细的觑了眼他的神色,见他愣愣的抬起头,冷峻的脸上显出一丝可疑的粉,她轻笑出声:“我这些年经历过很多,并不是你表面看着的没心没肺。前些年,向我表白的男人......恩,小哥儿,多的数不胜数,有些大胆的男......哥儿甚至在我酒水里下药。但是我若是不愿意,即使酒醉,那些人也近不了身。”
祝眀奕猛的睁大眼,还有......竟然还有那等浪荡子给她下药!他墨色的眸子滑过一抹厉色,拳头捏的紧紧,是谁?忽然想把那等羞耻的小哥儿给打趴下。
“你是这么多年来,我唯一一个如此亲密对待的哥儿,即使酒后乱性,昨夜种种我并无记忆。但是我的身体不反感你,并能毫无芥蒂的与你做那等亲密之事儿,这是事实。眀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谢琼暖最后的问话加重了语气,眼前的小哥儿脸上显出一抹罕见的害羞,他强撑着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注视着她,仿佛在辨别她话语中的真伪。
谢琼暖红唇微勾:“意味着你对我是不同的,虽然现在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你。但是你整个人之于我的意义和普通的哥儿并不同。你若是信我,来日方长,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倘若你尚没有喜欢的女君,倘若你对我有感情,我们两人试着相处相处,嗯?祝公子?”
祝眀奕手心不自觉的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他觉得自己理应是病了,整个人如热水里浸泡一般,汗水把单薄的里衣给染成了湿衣。
他的手搭在她的心口,能感觉到那里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动。她方才所说的话就像这心跳的节奏,一个字一个字蹦入他的脑海中,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方才生出的斩断情丝的决心轻而易举的被消灭殆尽。他眸中露出一抹感动,眼前的女人如何这样好,她说自己不能立刻爱他,但是她让他等她,等她真正爱上自己的那一刻。她素来是温柔的,尊重的。虽然她心底有座坟,住着死亡的人。但是她愿意给自己走进去的机会。
祝眀奕心头一动,他骨子里的矜贵与自信,只能允许自己在方才退缩一小会儿。这么好的女君,妻主,他方才给了她机会掉头走开,是她自己回头。那便不要怪他卑鄙,她回忆里的那个哥儿,他要亲手给她剜出来。
她给他对等机会,既然不是愧疚,那他便有无限机会。他不需要人可怜,她也并不可怜他,如此就够了!
满脑子的悲怆,在她温暖的怀抱,温柔的低语中散尽。祝眀奕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咧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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