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去挑礼服，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哦，竹竹的伴娘还差一个，你要过来。”
    “好。”
    “hello宋老师，”华亭抱着饭盒跑过来，“听说了嘛，韩大爷走了。”
    “走了？不是他妻子生病了吗？”
    “错了错了，我的意思是韩大爷离开学校了，今天过来替他的是小韩大爷，听说是韩大爷的亲戚，之前也是老师呢。”
    “是吗？”
    “嗯，我今天路过和他打招呼来着，韩大爷说小韩大爷不容易，让我们多关照他。我也看了，确实，按道理说小韩大爷比韩大爷年纪小吧，可他看起来好像经历了不少事情一样，头发都白了，脸上都是皱纹，而且好像还瘸了一条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华亭，你别乱说哦。”
    “知道啦，这不就咱俩嘛。哎小韩大爷？你怎么来办公室了？有事吗？”
    此时是午餐时间，又是入学之前的培训时间，办公室里本来人就不多，其他人都去餐厅吃饭了，周围也就她，和宋有貌而已。
    门口的人没有说话。
    宋有貌慢慢的转头看去，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苍老却熟悉的声音，“我来找宋老师。”
    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华亭没有注意到，听到他要找宋有貌，以为是有事情，就站起身回到自己座位，“那你们说吧，我去洗洗餐盒。”
    不要，不要走。
    求你留下来。
    帮帮我。
    第九章
    那天的天气很好，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紧闭的窗户，把外面的冷风完全隔离开。她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解开了那道复杂的化学题，“韩老师你看！”
    她兴奋的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把练习册递到韩老师的面前。
    ……
    她的身体瘦弱，双臂的力量很小，很容易就被一个成年男子禁锢在沙发上。
    ……
    那双干净整洁的双手，像是沾满了恶心的毛毛虫，让她恶心，让她想吐，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战栗，让她只能尖叫着缓解自己的无助。
    ……
    宋有貌蹲下来抱住头，“走开！”
    小韩上前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他的手有些颤抖，张口想说些什么，可之前打过无数遍的草稿，此时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学校。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毫无人迹的黑洞。
    她挣扎，哭泣，求救，都没有回应。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摸不到任何东西，没有人和她说话，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和那声，若有若无的，绝望的哭泣声。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怀着胆战心惊，躺下来蜷缩着身体，任凭恐惧，弥漫在她的四肢周围。
    再次醒来，是在家里的房间。
    苹果趴在她的床边，还在睡着。窗外依旧光亮，鸟儿叽喳，风儿轻柔。她动了动手，叫醒苹果。
    “你醒了？渴不渴？我去帮你倒点水好不好？”
    宋有貌摇头，“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猫儿～”
    “出去吧。”
    “宋大很担心你。”
    “我不会有事的，求你让我呆会儿吧。”
    周萍萍不再说什么，帮她掖好被角，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宋有貌躺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眼前白色的天花板。
    她的脑海空荡荡的，觉得此时的思想，就如同天花板一样，一片空白。她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才看到胳膊上被擦伤的伤口。
    她想起来了，那天在办公室她跑了出去，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了下去，然后眼前一片血红，胳膊上，膝盖处，额头上，尖锐的疼痛不断的传到她的感官神经上，她终于撑不住，在华亭的尖叫中，昏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再彻底一些呢。
    离开这个她不再热爱的世界。
    为什么，要醒过来。
    外面的天空渐渐黑下来，在良久的沉静中，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她却不想理会。敲门声很有节奏，是她小时候和大哥约定的声音。
    “我在。”她对着门口说。
    “要吃些东西吗？我帮你准备了鸡蛋饼。”宋有礼的声音有些干涩，好像长时间没有说话而一直压抑着喉咙。
    “不要，我想休息，你别打扰我了。”宋有貌说完这一句，便不再答话。
    整整五天的时间，除了每天早上出现在桌上的水杯，她没有任何的进食。每天就是坐在窗台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场景，想着楼下经过的人们会去哪里，做什么事情，怀着怎样的心情。
    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然后就泡在浴缸里，泡到皮肤发皱，泡到她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