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身上的钱都被抢走了。”
“那几个打人的人呢?”胡邹问。
“两个被小明打成重伤躺着了,还有两个躲起来了。”钱小茗道,“我奉劝你不要冲动,村子里游手好闲的男人不少,警察都管不了。”
“他们凭什么抢他钱啊!”陆小天叫起来。
“没钱,怎么去买烟买酒?”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五六十岁的大伯双手负背走过来,头上还戴了顶旧军帽。
“他就是村里小学的校长,已经退休了。”钱小茗道。
老校长在坟前蹲下,抓起一把土,洒在坟头:“小明,傻孩子,你要是不回来多好啊!”
胡邹斜了钱小茗一眼:“人死了,你满意了?”
钱小茗没理他,道:“老校长,这里眼杂,我的几个朋友是来给小明扫墓的,长途跋涉也累了,去学校坐坐吧?”
老校长走点点头,转身带路。
胡邹没有动,默默站在坟前,仿佛又看到那个怒怼碰瓷大妈、在铁笼中与对手奋力搏斗、面对警察挺身而出、为了保卫学校带领学生们暴起的铁骨少年。在他身上,胡邹看到了久违的血性,那种不屈从于命运的坚强与勇敢。
“尘归尘,土归土。”胡邹解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瓶酒来,拧开瓶盖。
“剑南春,敬真汉子!”胡邹用瓶盖满了一杯,弯腰鞠躬,洒落黄土。
老校长站住了,长叹一声:“这孩子,可惜了。”
刘励成看了钱小茗一眼,后者抬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小天走到他身边,抓过酒瓶:“小明,我也敬你。”
楼酥看着他们,本想问他们认不认识打人的那几个闲汉在哪,可转念一想,在这种地方,警察都没有,又有多少人认得法律和正义?
13
晚饭是在老校长的家,也就是村里唯一一所学校里吃的。
相比村里其他地方,学校看起来要整洁些,门口的路也用废砖石平整过。院子中间是跟高高的竹竿,上面系着一根绳子,应该是村里唯一的国旗杆了。正对大门的是一排瓦房,那曾是学校的教室,现在门关着,已然没了学生。院墙边堆着一些用竹子做的简单器械,墙根摆着一溜硕大的西瓜。院里有口井,井口盖着竹篓,井边摆着水桶。
老校长在院里摆开桌椅,端出几道野味果菜来,众人也拿出带来的食物,倒也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胡邹和钱小茗坐在老校长两边,楼酥坐在胡邹和陆小天中间,剩下刘励成和陆小天挨着。陆小天问老校长有没有乒乓球桌,刘励成听了一个哆嗦,本能的朝钱小茗那挪了挪。
老校长说:“每年都会有不少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一批又一批,来了走,走了又来。我带过小明两年,然后他就跟安康走了,说是要去城里赚大钱,再也不想回来。”
“可他还是回来了。”胡邹道。
“是啊,那些人以为他赚到了钱,就去找他。小明性子烈,说什么都不给,就跟他们打起来。”
“这些男人,自己不出去打工赚钱吗?”陆小天讶道。
“哈!”老校长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们要是肯出去,这里早不是这样喽!政府扶贫几十年,路都修到乡里了,结果呢,还不是老样子。”
“他们难道不想过好日子吗?”楼酥道。
“安康也问过一样的话,后来他去周围走了走,终于明白了。他们啊,最好你们每年都来,多来几次,每次都带东西,带钱来分给他们。你们来得越多,他们就越不愿出去。”
“政府分给每家每户的扶贫资金呢?听说连孩子的学费都包了。”楼酥问。
老校长苦笑道:“这里的人根本不会送孩子去念书。念书有什么用?辛辛苦苦读到大学,毕业照样找不到工作。”
“那钱呢?”
“几百块钱,买烟喝酒几天就花光了。家里有男孩的会存一部分,准备将来结婚用。以前是三代供养一个大学生,现在是三代供一个孩子娶媳妇。”
几人一阵无语,心里堵得慌。
钱小茗突然道:“老校长,我们想开发这里,你觉得可行吗?”
老校长一愣,道:“好多人都想来开发,县里和乡上都支持,可结果呢?”
钱小茗道:“放心,我们不是白给。村民想致富,就得按照我们定的规矩来;不守规矩,就没资格参与。”
老校长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看起来你们是有备而来。”
胡邹忽然起身走到钱小茗身边,一把拉起,拖着她往外走。
“你干什么!”钱小茗叫道。
“放开她!”刘励成也叫。
胡邹伸手指着他们:“都坐下,我问她几句话就回来!”
刘励成还想叽歪,陆小天道:“喊什么喊,他们又不是去野战,不服来一局!”
楼酥话到嘴边又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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