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干干净净的。加上咱们两个都是去西之荒,你是修士,打架的事交给你。还有你方才说的衣裳啊符傀啊,一笔头,五百两,我帮你画张避垢符就够了。”
“避·垢·符。”秦晞一个字一个字念,目不转睛盯她,“你会画符?”
他知道大荒这里手艺人很多,但听闻他们行踪极低调,鲜少暴露身份,难不成他真就撞上一个?
他把纸递过去:“你画个我看看。”
令狐蓁蓁将白麻纸捏在指间细细搓揉,白麻纸的灵性终究不如树皮纸,怕是普通墨水没用。
她摘下左耳的黄金耳饰,用尖端在食指上狠狠一扎,蘸着血稳稳当当一笔到底,画了一道避垢符。鲜血充分唤起了白麻纸与符的感应,纸面骤然一亮,那道血红的符像是突然活了一样,隐隐散发出一层红光。
“给。”她大方地把符纸递过去。
秦晞用指尖捏住一点点符纸边缘接过,前后左右打量许久,复又看了她一眼,她琥珀色的眼珠在月光下被映成了青灰色,里面满是期待。
他将符纸轻轻按在衣襟上,便见怎么都搓揉不掉的胭脂印像浮灰一样漾出衣料,随意一掸便毫无痕迹。
居然是真的。
秦晞忍不住又把符纸展开,凝神细看上面隐隐泛着红光的符画,一眼就能看出,她画符的手法很熟练,而且特别稳,真是手艺人?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她的手掌细而白,一点薄茧都没有。
手艺人怎会没茧子。
令狐蓁蓁浑身舒坦,大松一口气:“这下两不相欠了。”
秦晞默默将避垢符折好塞入袖中,掌心突然吞吐白光,在她食指上轻轻一握,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的疗伤术,价值五百零一两,你须得倒找我钱。”
令狐蓁蓁大吃一惊:“这么贵?!”
而且五百就五百,六百就六百,五百零一两是什么玩意!
他诧异地看着她:“既然是我救了你,我替你疗伤,定价自然该我说了算。”
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坏了,她居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我……并没叫你疗伤。”她试图寻找这笔账的漏洞。
“你也并没叫我救你,但事实就是我救了,也疗伤了。”他拨了拨头发,细小玉环在耳边微微晃动,漆黑的双眼微微眯起,“何况这本来就是你弄上去的印子,你把它弄干净是天经地义。”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令狐蓁蓁反而更不爽:“是你拽着我跳崖的。”
秦晞淡道:“你没和我说不要跳。”
令狐蓁蓁感觉自己被他绕得有点乱,明明在她看来是一清二白的账,到他那边就是算不清的烂账,眼看趋势是自己给了符还得倒贴钱,简直大大的不妙。
她转身欲走,却听他说道:“你最好别出清光阵,追兵马上就到。”
她一下僵在原地,他又道:“这下是又救了你一次,这一路到西之荒,你怕是要欠我不少钱。”
令狐蓁蓁惊道:“我不是给过你避垢符?”
秦晞好似比她还惊讶:“令狐姑娘莫非没做过交易?交易是双方的事,怎能你一人独断?”
……不好,她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你、你要多少钱?”她语气有点儿虚。
他微微偏着头:“我得想想,等想好了告诉你。”
“我镯子没拿回来,现在身上没钱。”
秦晞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下一刻林间便刮起了狂风,妖云雾气团团凝聚遮蔽月色,内里不知藏了多少妖兽,每一头妖兽身上都骑着一只面容狰狞高大无比的巨妖,手里的长刀泛着冰冷的幽光。
没一会儿,天顶传来“当当”数声巨响,一直蔓延到极远处不停回荡,看架势,汤圆妖君是铁了心要在整个地界内把自己的敕令发出去。
“昌元妖君有令!即日起,清理地界内所有修士!南之荒通向东、北、西三荒的要地严控进出!地界内若有胆敢藏匿修士者,格杀勿论!”
令狐蓁蓁痛苦地揉了揉脸,这下完了,她连衣服都没得换,穿这一身走路上就是活靶子,根本没可能一个人去西之荒。
她打几个野妖还成,咬咬牙对付几个落单的妖兵应当也不至于出问题,面对成千上万的妖兵潮水,那只有修士能打。
总觉这样会欠姓秦的很多钱。
眼看乌云般的妖兵消失在天边,秦晞才又道:“我不赶脚程,不会一天要一百两,等你有银钱的时候再结算,不急。”
……他竟还能沿着刚才的话继续,而且怎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令狐蓁蓁凝神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扯下头顶沉重的黄金头饰:“不然你看看这个头饰?应当能卖不少钱。”
秦晞认真看了看黄金头饰,道:“也行。”
令狐蓁蓁手脚麻利地把拉着耳朵疼的黄金耳坠摘下:“这个也拿去吧。”
他长袖只一拂,金灿灿的饰物便都收纳入袖中乾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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