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
    那声音阴森得仿佛地狱深处的厉鬼, Andrew吓得眼眶都湿了，拼命地摇头。
    林子安气得眼前直发黑，低吼道：“关你屁事，你他妈家住海边啊？管得这么宽。”
    江念点点头, 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对，就住海边, 你不是去过吗？”
    “......”林子安噎了一下，火气冲上头顶，“老子他妈管你住哪，你之前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不记得了,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用，我都记得。”
    “那你现在他妈在做什么？”林子安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说你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你......”
    “但是我后悔了。”江念粲然一笑，眼神十分坚定，“子安哥，我说过我不会再找你，可是我见到你以后，我发现我做不到。”
    “去你///妈的。”林子安狠狠地瞪着他，厉声道，“我管你做不做得到，那是你的事，在我这儿你说到就得做到，别他妈黏黏糊糊，该断不断，我嫌恶心。”
    “江念，我林子安拿得起放得下，你要是还是个男的，至少做到玩得起放得下，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江念眼底划过一丝受伤，他垂下眼帘不再那厌恶的眼神，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将这个人关起来，关进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
    那双眼眸以前总是盛满温柔的爱意，现在只有冰冷的厌恶和仇恨，他不由地感到一丝迷茫。
    以前那个疼着他，惯着他的林子安去哪儿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呢。
    他的嘴角依旧勾起，只是那笑意有点冷，还藏着不易察觉的苦味，“我现在不想和你吵。”他盯着Andrew，随手指了几名保镖道，“他们几个怎么样？你们把他带走吧。”
    “是。”被点名的保镖站起身，把挣扎的Andrew拉了起来，跟拎小鸡似的，夜店的保镖们站在远处观察，经理匆匆赶来。
    “哎哟，这、这是怎么了？”经理谄媚地笑道，“有话好好说，Andrew哪里做的不对了，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江念一撩眼皮，懒洋洋地笑道：“那我非要和他计较呢？”
    经理一下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脑门爬满了细汗。
    Andrew急得眼眶发红，泪水爬满脸颊，无声地抽噎着，哀求的目光停在林子安的身上。
    林子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肺快要炸开了，过度的愤怒烧得他眼前一阵阵眩晕，他控制不住动手的冲动，站起来对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就是一拳，江念被打的猝不及防地，头偏到一边，几名保安倏地站了起来。
    江念摆摆手，舌头顶了顶发热的脸颊，黑沉沉的双眼像深不见底的漩涡，静静地盯着林子安看，又斜了恨不得缩成一团的Andrew。
    他笑了，“子安哥，这是你第二次打我。”
    “你他妈自己找打。”林子安被他的表情弄得头皮发麻，他狠狠地瞪着江念，“走。”
    江念笑着看着他，声音有点阴：“好，都听你的。”
    林子安狠狠地剜他一眼，转身走出卡座，江念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打了个手势，几名保安便站起来，拉着Andrew也往外走。
    “你做什么？”林子安当然察觉到了动静，恶狠狠地盯着他。
    “没什么，放心吧，我只是把他送出去。”江念笑着看向他，“只要你不和他继续有联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林子安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江、念，你这个混蛋。”
    “对，我是混蛋。”江念那双勾人摄魂的眼眸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眼底闪烁着让人心惊的占有欲，“如果让你和别人好才是‘好人’，我宁愿做这个让人厌烦的混蛋。”
    “你！”林子安气得都不知道怎么骂人了，“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祖宗十八代就算了。”江念的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居然还笑嘻嘻地应道，“你不如操///我。
    “谁他妈稀罕操///你。”林子安沉着脸大步往外走。
    江念的眼神暗了几分，随即又勾唇笑了一下，那笑容异常阴冷，他垂眸跟了上去。
    林子安出了夜店，径直地往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走去，刚走出两步就被人从后边抓住了手腕，他身体一僵，眼底迸射出怒火，“放手！”
    “不要，如果放手你就不会搭理我了。”江念眨了眨眼睛，配合脸颊上还没褪去的红印子显得格外委屈，他的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子安哥，我知道我做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犯。”
    林子安冷冷地看着他，嗤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江念，你觉得你做了那些事以后还有信用可言吗？”
    他的话很直接，就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将江念满腔热情凝结成冰，他张了张嘴，声带像是被堵住了，心里用了好几天打好的草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江念扯了扯嘴角露出和平日无常的笑容，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口说无凭，但我可以做给你看，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林子安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机会？行啊，江大少爷，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该不会想说是巧合吧。”
    江念微微一愣，沉默了半晌，坦然地笑道：“对，我是调查你，但那只是因为我想见你。”
    “老子他妈不想见你。”林子安低吼了一句，心肺都要被怒火烧成灰，他深吸了一口气，“江念，你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既然没觉得自己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你喜欢调查人，那你就查吧，我管不着你。我就一个要求，不要再查关于我的事情，不要再来骚扰我，既然我俩已经结束了，你非要把我对你最后那点好印象全都败光吗？”
    江念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失去光彩，漂亮的眼睛好似黯淡的宝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霾。
    他微微一笑：“不会的，我会把以前美好的记忆一点点让你回想起来，这样你就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粗暴地打断了，“我不想回忆。”林子安的双眼因为怒火而发红，“我他妈不想跟你回忆过去，那些记忆让我恶心！”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没有控制住的表情冷静下来，他盯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道：“咱们有什么话就摊开说，你没必要装什么深情人设，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子安直直地看向他，眼底全是探究和威慑。
    江念被这陌生的眼神扎成筛子，心脏的疼痛让他差点直不起腰，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这么痛，伤人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