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说过酒后吐真言？”李粲然道。
    周容望着他。
    “你想问我什么，我都会说。”李粲然道，“就这一次机会。”
    周容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拉下他不安分的正扒扯着自己衣领的手，说道：“我不问你。”
    李粲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为什么，你不感兴趣吗？”
    为什么不问，是因为真的不感兴趣，还是害怕会失望？
    周容在他的目光下顿了会儿，终于问出了自己思考很久的一个问题，“你以前认识我吗？”
    第141章
    ——你以前认识我吗？
    李粲然侧着脑袋像是很认真地想了想周容的问题，然后坚定摇头，说道：“不认识，我没进魔神宗前都在家里待着，怎么可能遇到你，也许是……梦里见过吧。”
    他的确是对这段感情魔怔了，但警惕心还在，没蠢到什么都能交代的地步。
    而且他酒没喝多，装醉来着。
    周容目光寂寂，手放在他的腰上按了按，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家是哪儿的？”
    “……”李粲然移开眼，用手随意指了指，“那个方向。”
    周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确认道：“中州？”
    “再远一点。”
    “西南？”
    “再过去一点。”
    “再过去便是天穹大陆了。”周容道。
    李粲然道：“西南往东，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镇上，我那儿的。”他本想说自己天穹大陆人，转念一想，周容对天穹大陆并非毫无了解，害怕暴露就及时住了嘴。
    况且他也不算信口胡诌，他在穿来这里之前确实住的是那个方位。
    周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寄养在烟家的吗？”
    李粲然道：“哦，我不是。”
    “我记得烟如意是你母亲。”
    “你怎么知道？”李粲然道，“我可没和你说过她的名字。”
    “……彭笑雪告诉我的。”周容直接道。
    “你倒坦诚。”李粲然回到刚才的问题上面，说道：“烟如意是我娘。”至少是生理意义上的，“但不完全是。”
    周容侧眼看他，“什么叫不完全是，养母？”
    怎么越说越狗血了……李粲然脑补了一出修真世家伦理戏，嘴上不紧不慢说道：“我和你说过，我不是真的谢修。”
    这是他第二次自爆，感觉很好。
    他想把自己脸上的这张皮扯下来，尽管现在的这张脸和他前世的越长越像，“你忘了？”
    周容停了两秒，道：“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啊，也是。他喜欢骗人来着，不被相信也正常。
    李粲然不纠结这个了，勾过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又贴近了些。
    “你说真的？”周容皱眉问道。
    两个人唇与唇的距离近在咫尺。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李粲然挑高眉毛，略感不耐道，“假如我说是真的，你又会信我不成？”
    周容被他的态度一激，声音带了些隐隐的怒气，“如果你不是满嘴谎话，我会不相信你？”
    李粲然搂着他脖子的手指僵硬了下，这话说得直指他心坎，他无言以对。
    “你敢再和我说一遍，你那白鹤灯哪儿来的吗？”周容的目光掠来，侵略性极强。
    李粲然卖乖，在他唇上亲了几下，业务不怎么熟练的讨饶道：“别生气了。”
    周容知道他在讨好自己，心里也不想计较这些，淡淡道：“我没生气，但你别把我真的当个傻子。”
    “没有没有没有。”李粲然赶紧哄道，“你不是。”
    周容还是挺好哄的，被他压着亲了一会儿，刚才的气也就消了，伸手替李粲然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今晚我能在上面吗？”李粲然酝酿已久，问道。
    周容：“？”
    李粲然又说了遍，靠着周容的耳朵，尽可能地放低声音温柔道：“你让我上一次吧，好不好，我会很小心的。”总在下面肯定是吃亏的，他觉得是时候该换一换了。
    周容这下听懂了，脸黑了下来，“不行。”
    “为什么啊。”李粲然道，“我刚刚主动亲了你这么久，你难道没有感觉很好吗？”
    周容道：“……这是两码事。”
    “我靠，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李粲然气愤到郁闷。
    见他不高兴了，周容适当松了松语气，“什么时候你能打过我，再来说这件事。”
    “真的？”李粲然不知道见好就收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再接再厉道：“要不，再放宽一点条件？”
    “……”周容冷着一张脸走在前面，不愿再理会他了。
    是不是自己一直都太纵容了，才给他生出了一丝大胆的想法。
    ******
    岷州朔城，分宗的位置选在了一处一眼望不到顶的高山上。
    山路高耸，树林成叠，泛着清清冷冷的光。
    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李粲然和周容的住所还分在了一处，带着一个独立别致的院落。院落很大，大到足够一头成长期的紫焰蛟龙活蹦乱跳得到处折腾。
    因为不能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原应该飞天的紫焰蛟龙变成了走地龙，但它倒看上去没什么不开心的，心态好得一逼。
    比起刚从龙蛋里生出来的体形，小紫这些年长得飞快，两扇翅膀又厚又重，龙尾也是长长粗粗的一条，随便晃一晃，能给地上砸出一个不浅的坑。
    李粲然对周容养在院子里的这条龙很有意见，说道：“它的身体就不能再小一点？”
    对于小紫，他看了几年也看腻了，该有的新鲜感荡然无存。
    更要紧的是，“大白都没地方呆了，操。”李粲然指着自己养的灵鹅，护犊子道：“它也需要空间，谢谢。”
    周容道：“你自己和小紫说。”
    ？？
    李粲然生气道：“那要不你来和大白解释一下，同样是灵兽，它为什么不能在院子里玩？”
    周容望了眼好不容易撒开欢的小紫，不情不愿地招了下手。
    没想到，小紫干脆地扭过了巨大的脑袋，忽视自己主人的命令，拒绝变小。
    李粲然这下更生气了，想过去给这条冥顽不灵的臭龙一点颜色瞧瞧。
    小统正在这时跳了出来，一下子坐上了大白的身体，指挥道：“别怕，听我命令，往前飞。”
    大白早就熟悉了小统的存在，对它十分信任。见它跳出来给自己撑场子，鹅头又神气活现了起来，拍了拍翅膀往天空飞去。
    小紫抬头，提高了些警惕。
    周容没有阻止，眼看着它们胡闹。
    小统是李粲然的剑灵，尽管他从来都没有把这说法当真，但也没戳破。
    “小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