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童也摇摇头:“师哥多保重。”
这墨山有个规矩,凡是乱世下山决意镇守一方平安的,待到海晏河清都不得再重返墨山。可他这师兄不同。
他师兄自幼聪慧异常,十五岁时便看透了那棋盘。从此日日坐与大殿门口,看着云雾艳霞,飞鸟山峦,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一日他看着师姐下山,说要去治疗世间瘟疫,从此他再没等到她回来,直到桃花谷相遇,两人皆是老朽不堪。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又一日,他听闻山脚热闹不堪,便给自己算了一挂,那时他年方十七,还未到可以下山的年纪,可卦上明明白白写上了机缘二字。他毅然决然下了山。
墨山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上面的时间与山下表面看基本相同,但是人的成长速度会十分缓慢。那时他是十七岁的身体,可因为未到可下山的时辰,下山这一路身体渐渐老去,成了个白胡子的老头模样。
那一年,他遇见了韩非。有了新的名字,韩士。
夫子长叹一声:“天下始乱,小雅你是唯一的变数。”
小雅还没体味出这句话的意味,易风便笑了。
“夫子眼中的变数,难道就不包括我吗?”
“哈哈哈哈,风儿,从我下山遇见你开始,便知道了一切。”
等等,小雅被这猜谜似的话语绕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雅,你过来!”夫子微笑着看她,她乖巧的过去,夫子塞给她一个绣有仙鹤的锦囊。“心有困惑,再开。”
小雅点头。
易风走近那棋盘,用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落在那棋盘之上。一时红光漫天,易风苍白的脸上更是显得古怪异常。
夫子摇摇头:“你明知道此举会损害你的性命,为了那虚无的仇恨,一切值得吗?”
易风吐出一大口血,他得声音已经细弱游丝。
“这要我如何谈得。我十岁时便被父亲注入毒药,躺在雪地里等一个可能不会被收养的机遇,从我出生开始,这所有的一切,便都是身不由己。”
易风捂住胸口,他的血正一寸寸注入棋盘,想必疼的厉害。
“夫子,对不起!”
小雅顾不得其他,一把冲向前握住了易风正在流血的手。
恩恩怨怨的以后再说,她只知道自己的身边只有易风一个人了,无论出于小时候教导的情谊还是日复一日的陪伴,她都见不得对方这样痛苦的死去。
小雅哭泣道:“夫子,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大师兄真的会死!”
易风用手抹去小雅的眼泪:“小雅别哭,不值得!”
“谁说的?谁说的不值得?没有什么比大师兄的性命还重要!”
夫子长叹一声:“李问道的骨灰葬在后院的荷花池,他一生问道求解,我带他来此,见了天机,也算是了了心愿。你们上山的时候,别毁了荷花池!”
此话刚说完,易风和小雅便被一掌气流推向门外,恍惚间,他们见到夫子以血祭棋,金光大开,棋盘闪烁,倏忽间夫子化为一颗金色棋子入了棋盘。
门外,小童急呼,墨山的云雾不知何时散了去,这下没了保障,一群人攻了上来,为首的身着黑袍带着黑色的面具。来势汹汹,想必马上就要上来了。
小雅掏出手帕装作没听见,她仔细的把易风的伤口包好,这才起身。
“易风!”
她没有再叫他大师兄了。
“你随我上来,想必就为了这些吧?因为夫子常说我是可上墨山的有缘人,你就一路跟着我,说什么不放心我,必须上来。真是可笑。”
“你在我身边潜伏了那么多年,装作关心爱慕我的样子,实则一直在等我孤立无援,只能和你相依为命的机会吧?”
“我今日救你,害了师傅,是我不对。我记得五岁时我落水,你给我开了几服药调养身体,如今一命换一命,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易风想要辩解,却又不知如何来说。韩小雅的每一句都让他无法反驳,原来他早已经是个罪人。
为首的面具人很快上来了,他见易风如此,立即上前关切道:“少主,可还好?”
小雅冷哼一声:“少主?”
她这才想起,桃乡谷打晕她的那个面具人为何没有伤她,反而把她送到了易风面前,想来是为了获取自己的信任,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小五那日所说的都是自家兄弟,更加浑身发冷,能把所谓的皇家护卫全部换成自己人,要说自己那师傅小五和他们没有关系,都不可能。
会有人花二十年布一场局吗?
会。
小雅伤心欲绝,心痛难忍。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她上前一步质问道:“易风,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还欺瞒了我什么?”
那带面具的黑衣人拿刀对着小雅,让她无法在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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