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是个懂事的。看着太子一眼不发的接了旨意,挤出一副笑容捡了些好听话儿说:“太子您别忧心,如今陛下病着,国师让太子去安国寺为陛下祈福是好事儿,陛下身子骨还硬朗,到时候病一好,准要赏赐您!”
太子吐了口瓜子皮,把脸扭到一旁: “小安子,快把你那笑容收收,难看死了!”前日他在朝堂当众提出清减官员,遭到朝堂大半大臣弹劾,御书房回话更是把皇帝差点气吐血。如今收到这相当于流放的旨意,也是情理之中。
他叹了口气,继而又吩咐道:“听说安国寺风景不错,但那里的和尚只吃素,你赶紧给我备一桌全荤宴席,吃了再上路!”
小安子听到这话,急的直跺脚:“太子爷,你赶紧呸呸呸!这话不吉利!”
太子翻了个白眼:“呸呸呸!好了吧!那你赶紧的啊!”真是太子不急太监急。
小安子气的肩膀直抖,似乎比发配的太子还要委屈。他看着太子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似乎悠闲又自在。但他知道这个人心里不定有多苦呢。他从小在太子身边,看着他夏天冒着中暑的风险,读那些小孩子不爱看的四书五经,冬天手冻得发抖,还要一笔一划的练字抄书。他从小那么拼命,才不是为了当个闲散太子。那么大个皇宫,那么小的他,如果没有想为了天下百姓做个好皇帝的心,什么信念感与责任感才能让他沉稳坚毅的长大。让他敢冒天下大不讳,说出得罪满朝文武的谏言。
不能在想了,小安子眼眶发红,抹了把眼泪,背对着太子答:“您等着,我这就吩咐下去!”
太子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他依然是太子。
如今的皇后把他收在自己那里,自己却也有个和他差不了多少的儿子。可是,他依然是太子。
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只要他活着,这个位置就不可能有其他人。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暗杀,投毒,埋伏,背叛,可能对于他来说,见血的次数比一天喝水的次数还要多。
但他并没有变的嗜血狂躁。
有人暗杀他,他便更努力的学习,争更多的风头。
有人投毒,他便去皇帝书房闹着一起吃饭。
有人埋伏,那就更简单了,他从来不在天黑出门,也从未出过警卫森严的皇宫。
有人背叛,一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在这后宫长大,除了自己还能相信谁呢。
在安国寺吃斋念佛了大半个月,皇帝的病丝毫没有起色。夏夜山上蚊子多,扰得他睡不着,便夜里披了衣服,走过后院庭院,走过前院大殿。
佛,宝相庄严,大殿里只有香火绕来绕去的冒着烟,有只飞蛾,不断向火光冲过去,他便索性面朝如来坐在蒲团上,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那只小蛾子。大约是闲的发慌。
这日月朗星稀,蝉鸣在黑夜里扰乱人心,实在不□□分。师傅说此处有位故友,便带着他过来住下了。老实说,韩非对佛法实在没有太多兴趣,不过此处安静,倒也是个好地方。他拎着一壶酒,醉醺醺的从后院溜达到了前院。也就是在夜里,僧人都休息了,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曲子凌最先闻到的是酒气,对于一个在寺庙住了大半个月的人来说,这酒味有些诱人,而后他听到了虚浮的脚步声,想来是有人喝醉了。曲子凌本来想看看是那位和尚六根未净,吓吓他顺便诓骗一壶酒来喝。
等他跳出拦住那位时才发现,他有头发,不是个和尚!
那人很高,一张脸喝了酒有些泛红,但周身气质仍旧是严肃正经。不过那犀利的眼神像是,被人拦住,有点厌恶。
曲子凌心情本来不是很好。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后来回忆起来,两人大打出手,大概是,
曲子凌:“你瞅啥?”
醉酒的韩非:“瞅你咋地?”
韩非没学过武,但东奔西走,身体素质也不差。但他遇到了曲子凌,从小面对各种风险,武术已经十分精湛的太子爷。
韩非输的很彻底,曲子凌扬长而去的时候还拿走了他的半壶酒。
做早课的僧人,在庄严的宝相下发现鼻青脸肿不省人事的韩非的时候,惊慌失措。但韩非醒来后怎么也不肯说,到底是谁打的自己。只说是:“夜里太黑,不小心绊了一跤!”
谁夜里去大殿拜佛,谁摔跤摔在脸上?但僧人都不是多事的主,也没人刨根问底。
他师傅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慌忙把脸埋到被子里。
“别躲啦!徒儿。现在整个院子都知道你摔了一跤。”
师傅仙风道骨,学识渊博,讲话却不太正经。
这位须发半黑半白的老头一把掀开他徒儿的被子,嘲笑道:“平日里让你学些防身的,你倒是整日只专研那些经史子集,你看看,昨日吃亏了吧?”
韩非无话可说。他自幼孤苦,七八岁的时候成了孤儿,迫不得已在街上乞讨,遇到他师傅,从此走南闯北,见识学识都增加了不少。他是他师傅,也是算他父亲。也许师父更合适。但他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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