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问:“牡丹?”
“嗯。”单医生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他把蛋用手绢小心地包好,在上面亲了一口,然后把它们放回那层软乎乎的鸟毛上,“可别让我媳妇看到了,她等下回来就得啄死我呢。”
但这话可能说晚了。我抬头看向半开的窗户上——那儿挂着一只凶巴巴的棕头牡丹,正在着急地唧唧叫呢。
单医生,一路走好。
“啾啾啾啾!”
那只牡丹一把朝单泂撞了过去。
“阿荷,等等,我先把他们放回去。”单泂眼疾手快把草窝放回了抽屉里,然后手臂马上就挨了一口。
“嗷……疼疼疼……”他的面容都扭曲了,空出一只手把鸟扒拉下来,放到我面前,“这位是我故友,你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哼,什么故友,是以前的炮友吧。”那只牡丹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声音娇娇的,听起来像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她骂完自家老公,就转过头来看我,“爪子伸出来。”
我不明所以,却还是依她所言把粉红色的小爪爪伸了出来。
那姑娘看上去就带着几分专业精神,看爪掰喙戳胸一气呵成,都不带喘儿的,末了她放了我爪子,一扭头对着诊疗室里另外两个人喊:“谁是家属?能煎药的那种。”
柳边往前走了一步,冲她点了点头。
那位叫阿荷的牡丹姑娘往后退开一步,身上泛起一阵白光,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个穿着红色运动衫的女子。她甩了甩那头棕色的波浪卷发,从桌上捞起笔,接着之前的病历写了个条,“那边的,过来点儿,又不吃你……对,就这距离。说吧,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啥名字?”
“……哈?”
我们同时懵逼。
阿荷一拍脑袋,懊恼地说,“也对……刚刚有点急,忘了跟你们解释了。”
“一孕傻三年。”后面不慎发表了简短评价的单泂被她一手按住头,强迫式地去看着窝里两颗蛋了。阿荷头也不回,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道:“那我先说吧,你们大多数人类应该不知道,部分像我们这样的‘动物’也有自己的意识,甚至能和同类甚至不同类的物种沟通,”
“……运气好的甚至还能赶上化形。”她用笔帽指指自己,“像我这样。”
我感觉三观都碎了一半,然而剩下一半之前变成鹦鹉的时候就已经碎完了。
所以我现在没有三观了。
再看看屋里两位,也是和我差不多的感受——心情全都写脸上一清二楚了。所以我顿时感觉没那么尴尬了,于是重新挺起我的毛茸茸的小胸脯。
毕竟我不是一个……啊呸,我不是人。
阿荷见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这算什么,你这情况才是最值得惊讶的,至少我还没见过活人变鸟的案例呢。”
那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自己很厉害……我一边对自己的想法呸了一声,一边迈着小短腿儿,眨着眼睛自动自觉跑上去求大佬解答:“大姐,怎么办?”
“别叫我大姐了,我比你还小三岁呢。”阿荷单手把我拎起来,顺了顺那身顺滑的鸟毛,“我刚刚看了一圈,发现你这具身体好像有点奇怪。”她愣了一下,补充说:“像是脊柱和颅骨刚刚受过重伤又愈合了,但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状况……虽然这么说有点吓人,但唯一合适的形容词可能只有这句了。”
我顿时脖子一凉,背后寒毛倒竖,吓得差点从桌子上掉下去。
妈的,这本书到底是卖萌的宠物手册还是恐怖的异闻录啊!
不带这样的吧坑逼作者!?
候诊室里仿佛有一阵阴风掠过,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陈小禾转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哥……”
“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用爪子抠抠鸟脸,很是没心没肺地呱了一声。
好恐怖哦。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整只鸟都浑浑噩噩的,连胃疼都感觉不到了。丝毫不知情的孟靖开玩笑说是不是知道医院贵故意不吃药折腾主人,然后被剩下俩人凶狠的目光劝退了。
陈小禾坐在农大的莲花池边,抱着我呜呜呜地哭。
“哥,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不应该关那扇门,现在你和咪咪都得受苦……呜。”眼看着她情绪就要失控,我跺跺爪子,绿豆眼睛求助似地盯向站着的柳边——至少现在帮我哄哄妹妹啊!!!
柳边坐到她身侧,递给她一支酸奶。
“诺,农大自产的,喝吧。”
小禾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打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还不忘给我留盖舔。
我一边舔着酸奶盖子,一边听人生导师晏柳边给小朋友开导烦恼……咳咳,虽然我现在也挺烦恼的。
毕竟突然由有至少六块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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