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便证明他怀有避世之心。他的接受能力,怕承受不了这个皇位。
见他不答,游衍之也不问了。这家伙比他还固执,不过他忽而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便问道:“你救的那小姑娘如何了?诶……不对,应该是救你的那姑娘如何了?”
话到此,叶羡才浮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如浮云吹散,朗日和煦,连他冷硬的线条也被磨砺的温润柔软。他白皙的长指在茶杯上捻了捻,扬眉道:“比我预料中好得太多,好到不需要被‘拯救’,她依旧可以完美这一生。”
“这般神奇?难不成她也换了个人?”游衍之玩笑,又道,“既然不需要你帮助依旧完美,你为何还要靠近她,放任罢了。”
叶羡没应,唯是含笑摇了摇头……
☆、31.庄头
昨日一路颠簸,宝珞疲惫得不得了, 用过倪婆子给她备的乡间小味后, 便歇下了。一夜无梦,她睡得还算不错。这具身子, 胃口好还不认床, 这也算个优点吧!
为了伸伸胳膊腿, 她在房中打了一套拳, 刚刚抱球收势,倪庄头便来了, 道账本已准备好, 请小姐查阅。
宝珞没急,吃过早晚便带着金钏和管事去了正房。倪庄头倒是用心,准备了条长桌,应要求把近两年的账册铺满,请小姐审阅。
其实不翻宝珞心里也有数,这些账怕是和呈到西宁侯府家的差不多,不会有何问题的。她顺手翻了几册, 找出陈珪友认为有问题之处, 问道:“咱家这粮产可不高啊,上田五百亩, 竟产米五百石?亩产一石?那中田下田, 岂不是不足石。”
“可不是, 下田亩产三斗都算多呢!”倪守仁颇是委屈道。“连雇工都不够的。”
“三斗?我翻过了十年的账目, 且不说八年前这上田亩产还是三石, 便是下田也能产粮足石,可自打你接手后,这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地,到底是你能力有问题,还是这粮食都不翼而飞了!”
“小姐您可不能这么冤枉小人啊。您查查前几年,我粮食哪年少了,这不是连着赶上了干旱,年头不好,产得自然低了。”
“那咱家租出去的地产量可不少呢,佃户们租上田者,年租金就四百石,可没见谁少交了。”
“小姐你生于高门,哪懂这些,他们种得是谷和蜀黍,本就耐旱。咱家种得可是粳米,一石蜀黍才换粳米一斗,那能比吗。这么算,咱庄子还赚了呢。”倪守仁不服气地嘟囔着。
“好,那就算你说得是,我再问问这果林,因何无产!”
“咱不说了么,天旱,旱死的呀!”
“早些年干旱没死,怎偏偏就死到你这了!”
“早些年虽旱,可浑河的水位高,咱还能引流而灌,这些年水位低了不说,那河也眼瞅着朝西偏,东边堵得都是淤泥,根本引不来水。”
“这话说得是啊,东边要是通开了,那树也不至于死……”站在旁侧的倪守仁岳丈忍不住道了句,可见女婿一个凌厉的眼神剜过来,赶紧闭嘴了。
老汉明明是帮他说话都不许,这女婿可够霸道了。
宝珞知道这事跟他是谈不出来的,于是便要驾车去田里,自个瞧瞧。倪守仁哪肯啊,劝她千金之躯,哪能去那腌臜的地方,于是便道:“小姐不就是想问问农户产量么!哪劳您动腿,我给你叫来就是。”说着,便让家里的长工随岳丈去唤人。
“等等。”宝珞制止。就这么让他们去,找来的还不是自己人。于是她拣起租赁账册,翻开道,“我点了谁,你就请谁!”
侯了有大半个时辰,人终于到齐了。庭院里,老老少少站了有十几个,一个个都神情拘谨,却又带了点难掩的好奇。听说是东家来了,想要打听收成的事,这一路上他们没少被呵斥叮嘱,万不能说错了话,把该有的“年产量”都背熟喽!
宝珞一出现,众人惊住,不是说来的是东家,怎是个天仙似的小姑娘呢?正纳罕间,宝珞上前,对着各位盈盈而笑,开口便问了句:“诸位的租金可都交了?”
大伙愣,纷纷摇头。“还没,粮食刚收,立冬交。”
“嗯,那正好。我今年要提租子,年底一并收了吧!”
宝珞话语淡定,然却如一颗惊雷,把众人都炸傻了。他们慌不及反应,哀声道:“东家,不能再涨了,再涨就真的要了我们的命了!”
“张老汉!”倪守仁大喊一声,把众人呵住,只见他扭头谄笑,对着宝珞道:“二小姐,咱都说今年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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