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没有想过,武安伯执着与您联姻说明了什么?那么多与太子有关的人,偏就选中了您,可不止是您有女儿啊。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您现在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可你越是出头,我心里越是不安。我不祈求父亲能位高权重,大富大贵,我只求您平平安安,喜乐康健。所以,您千万不要站队,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这话确实不该她说,不过西宁侯还是尊重女儿,解释道:“父亲从不结党,也未站队,我只是做好我自己的本分。而太子倚重,也非我欲图得之,我更左右不了。不过你放心,太子早晚要继承大统的……”
“可这事有史以来便是最说不准的!”宝珞急了,冒然抢了父亲的话。“太子又如何?历朝历代被废的太子还少吗?我不是说当今太子不好,只是皇帝遗诏尚未立,二皇子又天资纵横,谁能保证谁走到最后!就算您押中太子了,可还有个兔死狗烹在其后吧。所以女儿劝您,还是收敛锋芒的好。”
女儿话语殷切,西宁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历史为鉴,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身陷其中,当局者迷。
他沉默,宝珞叹了声。“父亲,我知道您是忠贞之士,为太子倾尽全力。可您不能只为忠,不为孝啊。您总是陪着太子,可想过有多长时间没陪过祖母了,她最近病得越发严重,您有多久没没去看她了。”
这话猛地将西宁侯刺醒,他惊诧地望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父女二人对视半晌,他淡然一笑,道了句“我的宝珞果真长大了”,便起身去了北跨院。
宝珞送父亲,然才一返身,便见杜嬷嬷跟了上来,附耳兴奋道:“小姐,柴嬷嬷找到了,而且已经入京了!”
……
宝珞是去了熹月楼见的柴嬷嬷。对这位嬷嬷,原主的记忆里她是个不苟言笑且端庄沉敛的人,据说她原是位晋商家里的庶女,后因家族破产,才被卖到了保定裴家。裴氏和她很投缘,便一直留在身边做大丫鬟,极其信赖,甚至带她出嫁西宁侯府。
怀着复杂的心情,宝珞推开了熹月楼包间的门,然眼前一幕让她登时僵住了。八仙桌旁坐着位妇人,身穿花蓝粗布褙子,很干净,但许是因为洗得太多次,深蓝上一层白花花的浮色,很旧,也像她花白的头发,尽显沧桑。她侧容相对,看不清面容,只瞧见左颊出那块巴掌大的伤,狰狞得触目惊心。这哪里是记忆中的那个风采夺人的嬷嬷,若非她挺直的腰背隐约还透着当初的端庄,宝珞真不敢认。
听到声音,柴嬷嬷蓦然转头。二人对视,皆是一惊。宝珞看清了她浑浊的左眼,除了瞳孔,青白浑浊……一股酸楚涌了上来,原身的潜意识让宝珞眼眶湿了。
柴嬷嬷亦是——她终于见到这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小小姐了,不仅见到,而且她还出落得这么标致,夫人泉下有知,该安心了。
随着那只好眼隐忍阖目,泪水簌然而落。她哽咽地唤了声:“二小姐……”
宝珞努力含笑点头。“是我,柴嬷嬷。”
柴嬷嬷抹着止不住的泪水,起身给宝珞施礼。她目光恋恋,却又怕自己的盲眼伤疤吓到二小姐,她极力躲避她的视线。
她越是如此,宝珞越是心酸。杜嬷嬷今儿也是头次见她,眼中的泪也含不住了。当初她们是一同从裴家来的,关系颇好,柴氏留在夫人身边打理,自己则照顾小姐,后来小姐被接回保定,自己也跟着回去了,这一别,便是这么多年。
“我们走后,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都说你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去的,别人不了解,我可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杜嬷嬷拉着柴氏道。
柴嬷嬷冷哼。“我若不走,她如何能名正言顺接了夫人的嫁妆!”
“罗姨娘?”杜嬷嬷问道,随即啐了一口,“我就知道是这个狐狸精!”
柴嬷嬷叹声,望着二小姐颇像夫人的脸庞,曾经的事如烟云翻涌。她伸手想去摸摸她,却又瑟缩地收回,宝珞一把握住了她。这双手,曾经给母亲绣过嫁衣,理过侯府账目无数,甚至还抱过她……可现在却粗糙得让人心疼。
“嬷嬷,给我讲讲吧,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柴嬷嬷点头,便从头道了来……
保定原乃京畿重地,老侯爷任总兵时曾驻扎此地,姚如晦儿时便常来保定。老侯爷与裴家交好,姚如晦与裴樗瑜自小便两情相悦,定下了婚约。樗瑜方及笄便嫁入京城,起初夫妻恩爱,日子过得顺遂,直到大小姐宝璎离世,裴氏伤心欲绝。那段日子,姚如晦日夜安慰,可都无果,渐渐耐心消磨,夫妻二人没少吵架,姚如晦怨妻子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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