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就叫母妃去提亲!”一不小心,他又瞥见薛静容的手指,便又有些心猿意马。
“提亲?”薛静容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礼貌笑颜,冷笑道,“就凭你?怕是没踏入我薛家大门,便要被祖父赶出去!京城多少贵公子上门提亲,都被我母亲回绝了。你可是宁王?你有何功名在身?可有勋爵继位?亦或是得了陛下的赞赏?”
顿一顿,薛静容讥讽道:“我要做的,是宁王妃。而你,连宁王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娶我?不过是痴人说梦!赶紧醒醒罢。”
丢下这句冷哼,薛静容再也不看一眼,旋身匆匆离去。
霍源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眼睁睁看着她远去,神情怔怔而呆板。
薛静容方才说的几句话,如同几把实质的锤子,反反复复地、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内心,让他倍感屈辱。
薛静容就这样瞧不起自己吗?
她不过是个女人家!她也敢瞧不起自己?
心底的不甘疯狂地涌动着。被酒所麻醉的大脑,让他无法清晰地思考,心里只有几个念头来来回回地打着转。
你是宁王吗?
你有何功名在身?
可有勋爵继位?
亦或是得了陛下的赞赏?
薛静容的一句句话,都恰好完美地刺中了他的弱点,叫他心底大为光火。
霍源咬牙切齿,暗暗寻思着什么
他定要叫这眼高于顶的臭女人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她瞧不起自己?等来日自个儿发达了,就算这姓薛的臭娘们哭爹喊娘跪着求自己,他都不会多给半分仁慈!
***
御殿之上,依旧一片祥和热闹。玉壶光转,玲珑剔透;板牙丝弦,彩响连篇。屋外虽冬意寒冷,但殿宇内却是一片融融如春。
皇帝抚弄着酒盏,正和颜悦色地与霍景说话。
“宁王如此真性情,倒是出乎了朕的意料。咱们霍氏天族,在婚嫁一事上,从来都讲究门当户对。你心悦于一位出身微寒的姑娘,也是难得。”
霍景难得地多话,低声说:“臣常在军中,与普通军民为伍,亦受过不少平头百姓的恩情。臣只觉得,若以性情而言,人无高贵,只有善恶。”
皇帝点头,很是赞同这番话,道:“你这般深情,朕倒不好坏了你的姻缘。”顿一顿,皇帝又笑道,“你原不是担心,那女子出身微寒,与你门第不符,朕与太后定会阻拦此事?如今朕想了想,难得有情,朕不如成全了你的心思。”
见霍景微露诧异,皇帝面不改色,笑得儒雅,一双眸子却渐显深沉。
——霍景娶了寒门女子为妻,便再也得不到来自其他豪门望族的助力。且只要将那寒门女子扼在掌心之中,便等于是抓住了霍景的软肋。
虽损了霍氏一族的名誉,但到底是有百利只一害。该取哪头,任谁来做这个抉择,都心底有数。
“这样吧,既然那女子心性善良,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朕便做主,让宋家收她为义女,做贵妃的妹妹;再让她以宋家女儿的身份出嫁,朕亲自给她添一份嫁妆,如何?”皇帝道,“宋家从前也是寒族,贵妃的父兄皆出身微没;那姑娘去了宋家,想来也不会遭族人恶待。”
霍景蹙眉,心底暗暗斟酌。
皇帝的建议,当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若是笑语成为宋家的女儿,那身份上便没有什么匹配不得的了。且由皇帝应允此事,想来族内也不会有人妄议。
“陛下好心,臣甚是感激。只是。”霍景低声道,“请恕臣失礼——此事,还需臣与她细说一番。若她应允了,臣再来回禀陛下。”
“哦?”皇帝暗暗好笑,“莫非,她竟还不乐意嫁给你?”
霍景的眉头一跳,迟疑一下,说:“她瞧起来……也不是毫无情意。只是说她不愿为妾,这才回绝了臣的求亲。”
皇帝哈哈一笑,回忆一番,道:“莫不是前些时日,在朕面前为你出头的那个姑娘?朕有些印象,当真是个好女孩儿。且她容貌也不俗,又何至于你说的那般普通?你呀,当真是眼界高了!”
“叫陛下见笑了。”
“没想到,以宁王之地位、财富,她还不愿嫁给你。想这京城,多少姑娘渴望进你宁王府的门;她却偏偏不肯,真是稀奇。”皇帝感慨道,“你得仔细与她商量商量了,谈妥当了,再来与朕说。若是人家当真不愿嫁,你可不能强人所难,而应另择他人。”
霍景抱拳行礼,道:“臣遵旨。”
新岁已至,夜空里一片烟火。一片人间的热热闹闹里,新的一年来了。
宫宴结束后,趁着酒意香风,朝臣们或疲累、或喜庆,各自乘着马车出宫归家。夜色已深,但因着新年守岁的缘故,京城却没有入眠,家家户户的百姓亦是点着明灯。
曹氏还惦记着与太后说话,马车要慢一步,霍景的马车则先回了宁王府。遥遥远隔半条街,霍景就瞧见唐笑语杵在门口等候自己。
她作普通仆婢打扮,镶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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