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笑语听罢飞七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忐忑。
她轻手轻脚地站到门口,接过奴仆手里的茶壶,静静候在门口。
抬眼望去,就瞧见隐绰的青帘之后,霍景颀长笔挺的身影立在书格前。他手里铺展着一张地图,脚下还零星散乱着些卷宗。
帘帷隐隐,将他的侧颜遮得朦胧模糊;独独一道鼻梁线条,尚算高挺清晰。那面颊半光半影的,人如在画中一般。
夏日光线鲜亮,屋外蝉鸣扰扰。这副似近似远的画面,竟显得格外美好。
就在此时,霍景放下手中图卷,斜眼朝她望来,问道:“养好了?”
唐笑语连忙避开视线,低身行礼,道:“谢过王爷关怀,已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霍景随手将手上的图卷搁在书架上,看一眼地上七零八落的卷轴,道,“把这些都收拾了,过来磨墨。”
唐笑语将茶盏放下,赶紧弯腰去收拾那一地的书卷。
虽然脚踝已好的差不多了,但她有些顾忌,因此脚步不如往常轻快,略有一丝笨重。霍景瞥见她的身影,眉心渐紧。
先前唐笑语在宾客前献舞的场景,尚且历历在目。
舞姿轻灵,犹如掌上起舞的薄翅飞燕;和今天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可全然不同。
“你为何这么不小心?”霍景放寒了语气,散漫问道,“你是舞姬。这双腿脚,那自然是最为要紧的。若是伤的重了,以后不能再献舞,便没了什么用处。”
唐笑语听着他说话,张了张口。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点儿气,却又无可奈何。
没了这双腿脚,便没什么用处——这话听着逆耳,仿佛她只是个会跳舞的玩意儿;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确实是大实话。如今她在宁王府里,就是这般的境地。
世事如此,命不可违,她不是早就明白了?
“王爷教训的是,奴婢日后定会愈发小心谨慎。”她有些气馁地回答。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柳絮弄着耳廓。霍景听出了那分有气无力,心思不由微微一动。
“……伤着哪儿了?给本王看看。”他忽然道。
唐笑语怔了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给……
给王爷看看伤处?
堂堂宁王殿下,屈尊降贵,体查她的伤情如何?
见唐笑语懵懵懂懂地呆滞着不说话,霍景折起好看的眉,语气微微加重了些:“怎么?想要违抗本王之命?”
这句话的分量可就重多了,唐笑语立刻还魂,连忙道“是”。
待要卷起裤腿时候,她又犹豫了——
宁王殿下可也是个男子,而他甚至不是个大夫!
把脚踝这样的地方露给他看,这更不合适吧?!
她犹豫的当口儿,又听见霍景疑惑之声:“伤还没好透么?”
这会儿,她可不敢再踌躇了,咬咬牙便“刷”得撸起了裤腿,把脚腕坦然露出来。她闭着眼,硬着头皮道:“已经好全了!”
霍景目光一斜,落到她的脚腕上。
细嫩皎白,可爱得紧,让人有点儿想咬上一口。确实已没什么异样了,脚踝晶莹剔透的,还能隐隐瞥见白袜子下一抹脚背的肌肤。
正是这双脚,轻盈飞旋,令她犹如展翅之燕。
不自觉的,霍景的手指一动,甚至产生了捏住把玩的冲动。只不过,他在手腕轻动的瞬间,便立即压下了这份冲动。旋即,他恢复了冷淡如常的面色,道:“看来是已经恢复了。”
唐笑语见他只是看看伤情,松了口气,笑道:“沈大人来瞧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他说奴婢这脚没什么大碍,只要休养几日日,再加之口服外敷,便能恢复如初了。”
她这话普普通通的,只是交代大夫说过的话罢了。但不知为何,霍景的眼神倏忽就变深了。
“沈寒……他…看过你的脚腕了?”他道。
不知为何,唐笑语竟觉得霍景这句话,好似是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她有点儿纳闷,答道:“是呀,大夫么,总归是要看看伤处的。”
“嗯。是个好大夫。”霍景喃喃着自言自语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沈寒:阿嚏
☆、作梗
霍景的神情,令唐笑语多少有些忐忑。
让沈寒给她看病,是否又惹王爷不快了?
她在心里猜着,轻手轻脚放下裤腿,缩回去站好。
霍景回过了神,淡淡道:“既然养好了,那就好好伺候吧。”
说罢,便回桌案前去了。
虽然看了唐笑语的脚腕,但霍景也没做什么过分之事。这样轻轻简简的,就放过了她。
午后的日头,令人微微发昏。纵使堂屋里搁着一筒冰,也消解不了满院的暑热。唐笑语手握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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