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罪受啊。”
    从咖啡馆里出来时，马成整个人都如在云端，他回头，起初倚在咖啡馆门边给他开门笑着说“马叔，您先走”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西装裤子里的手机嗡嗡作响，许阳嘉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最终，还是背叛了自己的老板。
    时间像指尖的空气，无知无觉飘走。
    除夕晚上，吃完年夜饭后唐立辉照例开着车从老家回小区。
    唐茂哲趴在唐岚腿上昏昏欲睡，不停地问：“姐姐，还有多久到？”
    唐岚用手捏他的脸，捏的唐茂哲嗷嗷叫，在看到熟悉的街道时，才笑着说：“嗯……大概还有两三个小时吧。”
    唐茂哲唉声叹气，把怀里抱着的折纸狐狸看了又看：“还有两个小时啊……可是我好想把这个送给书书啊。”
    “别听你姐诓你，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唐立辉心情很好，开始与唐岚说笑。
    九点的时候车在唐家门前停下，唐立辉下车自己开了门，最后又将车开回去。张嫂回家过年了，是以家里空荡荡的。
    唐茂哲才下车就跑了，“妈妈，我去把这个送给书书就回来！”
    他晃了晃手里的狐狸折纸，折纸是狐狸的红色，立体的小狐狸整个身体都是用纸折成的，模样活灵活现，笑容憨态可掬，看起来狡黠精明，又露出几分可爱。
    昏暗灯光下，唐岚看着狐狸，忽然想到一个人。
    唐立辉挥了挥手，打着哈欠对万代云说：“成了，你们去玩儿，我和你妈妈去看春晚咯。”
    万代云笑着挽上他的手臂，提醒道：“小岚，注意安全啊。”她转头又凶巴巴的唐茂哲说：“唐茂哲，你跑慢点，地上都是雪你不怕摔啊！九点半之前必须得回来听见没？！”
    唐茂哲怏怏的缩着脖子，噘着嘴不高兴的点了点头：“……哦。”
    小区里放起了烟花，烟花炸响，唐茂哲已经跑出老远。
    唐立辉摸了摸口袋，掏出两个红包，带了些为难地说：“既然小哲已经走了，小岚啊，那他的红包爸爸就——”
    “谢谢爸爸！爸爸除夕快乐！”唐立辉话还没说完，唐岚已经抢过红包，笑着说吉祥话：“祝爸爸在新的一年里天天开心，万事如意，和万姨的感情越来越好！”
    唐立辉笑的无奈：“你啊。”
    万代云道：“小岚的嘴啊，越来越甜了。”
    两个红包都鼓鼓的，唐岚借着门前的灯光数了数，数完之后兴奋地将钱塞进了抽屉里。
    对面的房间灯已经熄了，许准大约已经睡了。
    57、防盗 ...
    初春的时候开了学, 开学之后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仍旧是像往常一样, 上学放学。
    有时候唐岚看着黑板上的板书, 偶尔也会迷茫，她记得的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抑或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生活过的太顺遂，人就喜欢多想。
    然而三月末的时候，许阳嘉带了个女人回了家。
    那个女人就是唐岚上次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一个，不, 严格来说，她见了女人两次。
    彼时周六午时，她搬了个躺椅躺在院子里，许准坐在她旁边念书，他的声音很像机器里的男声一样，半点起伏都没有。
    唐岚听得昏昏欲睡，温暖的阳光从树叶缝隙投下，耳边忽然响起刹车声。
    许准没动, 坐在那里冷着眼从铁栏里看着许阳嘉下车, 再下来的，就是那个女人。
    唐岚下意识的去观察许准的表情, 据她所知，许准和许阳嘉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许阳嘉死的时候，许准也没有表现的很难过, 只是每年忌日，许准都会准时去看他。
    他们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许阳嘉的表情很不耐烦，甚至是拽着女人往前走，女人小腹微凸，明显是怀了孩子。
    汽车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隔着不算很远的距离，唐岚听见朱姨叹气的声音：“真是作孽啊。”
    过了很久，唐岚才小声对沉默的许准说：“准准，你也别太难过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做的太显眼了，甚至都不曾想过要去隐瞒谁。
    许准垂下眼，看着泛黄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