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江野。”
    男生扭头冲场中喊道，“江哥，有人找你。”
    江野放下了水，循声望去，就看到了护栏外的顾团团，一袭白裙。与他印象中的完全不同，没了往日的劲儿，站在那怯怯的，多了几分乖巧。
    江野眼眸掠过一丝笑意，拎起了一个纸袋子，大步走了过去。
    两人隔着高高的拦网，顾团团自然看到了纸袋里的作业本，刚想问怎么递出来。就看到江野用手抓住了拦网，往上蹬了几步，从里面直接翻了出来。
    拦网一阵晃动，哐啷直响。
    江野递过去纸袋，“你怎么来的？”
    “坐的公交。”顾团团微微低着头，盯着江野的球衣。也许是因昨天的事儿，她不太敢直视江野的眼睛，接过了纸袋，“谢谢。”
    江野一怔，看了眼像变了个人儿的顾团团，他脸上浮起了一丝调笑，弯腰把唇附在了顾团团的耳畔，“不用谢，要谢的话，今晚跟我视频吧。”
    嗅着女孩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虽是一句调笑，可不得不说，他心动了。
    11 绵软
    顾团团脸微微发烫，一路红到了耳尖，她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拎起纸袋，她转身离开了。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逃离。她可不想被江野看到脸红的样子，太丢人了。
    江野站在原地，看着顾团团离开的身影。突然耳边一声哨响，教练示意休息结束了，继续训练。
    江野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拦网，叫住了那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刘凯，我先离开一会儿，你替我上场。”
    刘凯一脸不可置信，似乎被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转头远远看了一眼教练那棺材脸，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别别别，江哥，你可别玩我啊。”
    训练赛中途离开，开什么国际玩笑。会死人的啊，刘凯可不敢参合。
    江野“啧”了一声，眉头紧缩，“怕什么，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先走了，一会回来。”他冲刘凯摆了摆手，转身朝顾团团的方向跑去。
    刘凯满脸苦涩，磨磨蹭蹭地走进了场中。看着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他赶忙解释了一句，“那个，江哥有事走了，让我替他一会儿。”
    说完，他讨好的冲教练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教练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轻扯。对于江野，他倍感头疼，是个好苗子，可太难管了。
    他冷冷扫视了一眼全场，重重哼了一声，低头看向战术板，“训练继续。”
    刘凯刚松了口气，就被一个学长搂住了肩，“你小子加油啊。”他指了指记分板，“我们现在领先了13分，这要是被追上了，等江野回来……”他话就说了一半，露出一副不说你也知道的表情，拍了拍刘凯，跑掉了。
    刘凯原本黝黑的脸，更黑了。
    顾团团走在幽静的小路上，除了一旁的垂柳，一个人都没有。突然，背后有脚步声飞快靠近，她猛地回头，看到了是江野，舒了口气，又问，“你来干什么？”
    江野三步并两步，来到了顾团团身边，“怕你找不到公交车站，坐错了。”
    顾团团不以为然，撇了撇嘴，“怎么可能。”
    江野一听，笑了，“不会吗？不知道是谁，曾经因为坐错了车，眼睛都哭肿了。”
    江野说的是小时候的事了，那年顾团团还在念小学，她放学回家坐错了公交。等下车之后，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她那会儿怕极了，就在那一直哭个不停。等到父母接她的时候，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为此，她被江野笑话了好久。
    顾团团又羞又恼，不服气的回击说，“再肿，也没你那次被蜜蜂叮的肿。”
    小时候，江野有一次和她在楼下玩，看到了个蜂巢。他就硬要打下来吃蜂蜜，结果蜂蜜没吃到，反而被蜜蜂蛰了。右眼肿得睁都睁不开，眯成了一条缝。
    顾团团想到那个画面，扑哧笑出了声，手里比划着，“你那肿的呀，就跟个馒头一样，这么大。”
    “没有。”
    “就有！”
    她的记忆一下子被打开了，想起了许多江野儿时的糗事，小嘴报复性的说个不停。
    江野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时不时插上了一句。
    俩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揭起了老底儿。把顾团团说臊了，她就顾不得穿了裙子，一脚就踢了过去。可始终都会被江野敏捷躲开，恨得顾团团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