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她坐下来,自己倒了杯浓茶喝。这茶,已是喝了一整壶了,却还是不济。
实在困得不行,她最终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不觉睡了许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摇她的肩膀,她有些不耐,可突然一个激灵,不会是他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她瞬间清醒了,抬头一看,果然见他站在自己身旁,手还放在她的肩上。
“三郎,你回来了?”她有些尴尬。
端王看着她笑了笑,“你不必特意等我的。要是困了,就先去睡。”
她‘特意’等他回来睡觉?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存了什么心思一样,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微动,“已经是三更天了,早些歇下吧。”
她有些不知所措,就见他突然弯腰抱起自己,往床边走去。
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觉得自己的脸似被火烤着一般滚烫。
待他已放下了帐子,她仍未回过神来。
虽说他们曾经同床共枕半年多,可毕竟时隔几年了,又换了个地方,她便觉得窘迫得浑身都不自在。
刘得贵一直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却是心里暗喜,王爷这是终于开窍了,看来这回是真的,这府里不久便会有小主子了。
第二日,芸娘觉得身上酸痛,仿佛快散架了似的。以前总听人说,久别胜新婚,这还真的是……她新婚那阵子,也没这么累过啊。
昨晚太累了,她睡得太沉,等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已是日上三竿了,身旁空空如也。
她刚下床,便听到外面隔着门有人问道:“主子醒了?”
这声音太耳熟了,一听就知道是春雨,可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芸娘却是愣了一愣。
“外面是春雨吗?快进来。”
话音刚落,果然见春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太监,依次捧着水盆及胭脂水粉等物。
“奴婢先伺候主子梳妆吧。”
“春雨,你这样我有些不习惯。还是像以前那般称呼便好。”
春雨听芸娘这么说,笑道:“主子现在是王爷的人,若还像以前那般,那便不只是对主子不敬的问题了,往深里说,是对王爷不敬。情分是情分,称呼是称呼,奴婢心里分得清。”
芸娘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是,虽称呼变了,可往日的情分没变。
经春雨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众人面上对她恭敬,实际上是对端王恭敬,若她举止言行被人看轻,那便是损了他的颜面。
想通了,她也便不再纠结称呼的问题。
“主子,看看想换哪身衣裳?”
芸娘看过去,这些衣裳,每件都是上好的料子缝制,款式也是时下年轻的夫人小姐最喜欢的。她看了看,指着一件颜色素雅些的,“就这件吧。”
春雨依言伺候她更衣完,又问:“主子想梳个什么发髻?”
“随便吧。你看着梳就好。”以前都是自己动手,突然被人伺候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待梳洗完后,芸娘照着镜子,有些不大认识自己了。
春雨也看着她打趣道:“从前竟没发现主子这么美。这么一装扮,我都快有些认不出了。”
芸娘有些不好意思,“王爷去哪里了?”
“王爷在书房与人议事。”
与人议事?昨夜便议到了三更,今日一早又去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忙啊。
*
书房。
“王爷此次奉旨回京,机会难得,当寻个由头,暂时留在京都,以静观其变。”说话的人,是傅年。
按照本朝律令,藩王无旨不得入京,若私自离开藩地,视同谋反论处。因此,此次恰逢皇帝的千秋节,奉旨入京,实属机会难得,更何况,听闻圣上自今年年初以来,便龙体抱恙。
只见有另一人道:“不可。若王爷留在京都,万一生变,端州的人马到时鞭长莫及,可如何是好? ”
端王沉吟片刻,“待我想一想。”
“圣上的千秋节就在下月,还有几日便要动身,王爷可得早做打算啊。”
*
芸娘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往日里还会当差做一些活,可如今,别说是替人干活了,就连自己的事情,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了,这一闲下来,便觉得有些无聊。
她想了想,便叫人拿来了笔墨。上次她写的字,被他笑话了,她心里却是有些不服气。
她拿笔尖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了一个“暄”字,笔画虽没有错,可终归还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待要重新拿张纸写过,又觉得自己太过浪费,于是第二次写的时候,那字便小了许多,这样,一张纸上就可以练多一些。
“主子写的是什么字啊?”春雨也不认得字,但看她费力写的样子,有些好笑。
芸娘红了脸,“随便写写的。”这是他的名字,若是春雨知道她一直在纸上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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