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齐王动了动,没有转过头,“你来看我笑话?”
罢了,他还能怎么瞧他笑话,他自己尚且都被削去了爵位,他们两个说不上谁比谁惨。
唐疏夜只是又唤了一声,“三哥。”
齐王终于慢慢调转头来。
那面上神色,竟好像一时之间老了十岁一样,尽是苍凉,还有不甘。“我没有机会了……”
他没有机会了。他就要在十日之后前往雍州了。
☆、出账
六部一司的年度评选落下帷幕,兵部、刑狱司和刑部分列前三,李琦最后也顺利拿到了个人第三,这段时间总算没白忙活。
但他们却高兴不太起来,因为出了齐王的事,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江月白隐隐觉得事有蹊跷,齐王这个人她虽不甚了解,可如果他真有野心,是不会弄出这么大的一个漏洞来的。这简直就是给人送上门来。她不信齐王会那么傻。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的确是在齐王监国期间,户部账目丢失了八十万两白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就如同之前萩山围场的时候,那支掉在地上的断箭。也是这样无可否认的事实,击倒了唐疏夜。
江月白悚然一惊。如出一辙的一击致命,对于时间地点场合的精准算计,不拖泥带水的手法,干净利落,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做的?
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江月白木然呆立。心里闪过诸般猜测,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向头顶。后怕和多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好像有一只隐在暗处的黑手,在熟练地操纵着这一切。而那人就在幕后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笑着,看着被他搅动的腥风血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所有的都在按照他预想的轨迹前进。
这样的精于算计,这样的深沉心机。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做得到?
她的眼前蓦然闪过一个轮椅之上的身影。他总带着一副嘲讽世情的凉薄神色,那恹恹的、阴沉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像一条蛇,呼啸着缠了上来,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江月白吓了一跳,使劲晃了晃脑袋,要把这个看起来有些荒谬的想法赶出去。
怎么会是他呢,他可是太子啊,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的。
可是想着想着,脑海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冒出来,或许,一切都是他的自导自演……
他不惜施以苦肉计,博得皇上信任,扳倒了唐疏夜,再然后,借刀杀人,在齐王监国时期暗中对户部总账本做了手脚。他全程干干净净,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齐王这下就算没被踩死,也损失了大半精力,如此劫难之下,就算他有什么别的想法,也是要好好掂量掂量的。
那时候他所能得到的利益已经远低于他要为此付出的风险和代价,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而唐稚才初入朝堂,在官场上的资本积累尚很薄弱,根本构不成威胁。贤王痴傻,多年口吃未愈,更加是一个不会被人视作对手的存在。
如此,他的太子之位,已经固若金汤,将来坐上那把椅子,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
现在只要唐疏夜不起势,他就已经赢了。
残酷的皇权之争,终于要拉开帷幕了么?
而之前那些对于唐疏夜和贤王的伏击,对她的绑架刺杀,或许不过是斗争的前序曲。一切,现在才要真正开始……
江月白的眉心一跳一跳的,不管这猜测是否是全部的真相,唐疏夜必须得扳回一成,否则就真的正中了那人的下怀,再也没有机会了。
皇上现在痛恨齐王的这档子事,对于唐疏夜的气恼说不定会随之转移,只要接下来他积极表现,或许能赢回一些局面。
江月白把自己的隐忧与唐疏夜讲了。但没有说出自己对于太子的怀疑,只担心他在接下来的无形乱斗中失了主动权,“或许我们应该趁那幕后之人还没有完全起了杀心之前,趁早回位,否则就会真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唐疏夜对于齐王丢失国库八十万这件事也觉得有蹊跷,他所认知的齐王是一个偏中立的性子,他绝不是风险偏好者。
如果他真的要有什么动作不会这样大进大出。且他这个人极度计较利弊,真要让他真正站队是不太可能的。除非他已确信某一方的实力和所有可能,不然他就会一直做那根立在中间的墙头草。
如今这样一下子就弄丢八十万,委实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唐疏夜摩挲着手指,沉吟道:“至少得等到三哥这事堵上漏子。”
江月白也慢慢点了点头,“但我想,这八十万,他一时间应该拿不出来……别说在钱庄贷款有限额,单说这件事一出,绝对算个皇室丑闻,他的个人信用也会大大下降,我估着会愿意借给他钱的同僚亲友也不会有多少。”
八十万,房产变现都没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取出来。齐王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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