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打断,江月白吓了一跳,扭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原是狱卒送饭来了。
送饭的狱卒和之前押她的人不是同一个,是个生面孔。想必是上面对他交代过,是以这个人穿过一间间牢房送饭的时候只敢拿余光不停地瞟她,不知道的人不定会以为最后一间牢房关的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江月白心里嘀咕,那个狱卒隔着栏杆把饭菜递给她,颤颤巍巍的,“你的晚饭……”
江月白低头一看,不知道是什么菜烧得五颜六色一团,看上去仿佛一碗新鲜的猪饲料。
这也能叫晚饭,拿来恶心谁呢,完全没有一点让人想要进食的欲望,但见其他人都自顾吃起来,想是习惯了。
她撇撇嘴,猪食就猪食吧,不是最后的晚餐就好……
感觉到栏杆外的人还没走,江月白抬头,看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于是问道:“还有什么事?”
反正肯定不会放她走,江月白无所谓地搅了一筷子手中的饭菜,一通搅拌之后,使之看上去更加像猪饲料了。
“那个……狱卒长说,明天押送你去京城天牢审判……”
江月白手一抖,这是要直接把她送上西天?屈打成招还是走流程?杀头还是绞刑?选个吉日良辰还是就地正法?
刚要细问,那狱卒却飞也似的走了,留给江月白一个“自求多福”的背影。
事已至此,江月白沉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吃饱了再说。她这么平庸平凡一人,在这不到两个月里经历了如此大风大浪,以后看到什么妖魔鬼怪都见怪不怪了,到地府还能跟新来的小鬼大吹特吹当年的离奇一生。
她这人没别的,就是心态好,特好,死到临头了还能塞两口猪食安慰自己:没事,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挑挑捡捡吃了一大半,她摸摸肚皮,随便找了根干草边剔牙边在牢房里转圈圈帮助消化,被隔壁间老太太以晃得头晕为由制止后又灰溜溜地坐下。
老太太以一种极其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说:“姑娘,没几天了,有什么话赶紧托人带给家里吧。”
江月白叹气,“没什么念想,就是跟我一块打工的小姐妹,唉,欠我的三十两银子还没还。”
死小翠总借她的钱泡男人,请那教书先生又是吃又是喝的,好东西不知道送了多少,结果呢,人家还不是一句话都没有?执迷不悟啊执迷不悟。
江月白大摇其头,老太太道:“江姑娘,我看你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还能有什么怪事,除了前段时间救了受伤的唐疏夜,平静的生活都能淡出鸟来,而且之后有一次她回家,却发现他走了,没有任何征兆和留言,不告而别。
来得突然,去得仓促,生活又恢复往日的平静无波,以至于江月白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癔症,这段记忆会不会是自己虚构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
于是她向小翠求证,小翠歪着脖子想了半天,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一见钟情?”
就没一次成语是用对过的,江月白两眼一翻把她拍到一边,也不知道他眼睛怎么样了,不过估计是痊愈了才走的。
说到这里,江月白突然回想起还真有一件怪事——就在那天回家发现唐疏夜走了的清早,她好像是在药铺醒来的。
而那之前的一天……
那天,她一开始是在药铺整理药材,老板大清早去跑货,店里是她和小翠还有两三个药童在帮忙。
小翠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心神不宁的,一会儿拖着江月白看账本,一会儿拉着药童拣药材,总之是坐立难安。
江月白狐疑地凑过去,听见她神神叨叨的,“要命要命,我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怎么了?”
猝不及防被江月白吼了一嗓子,小翠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脱口而出:“我看见皇……”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在作祟,江月白心虚之下迅速捂住了小翠的嘴巴,反应之快让她自己都暗暗佩服。
小翠在她的魔爪下发出呜呜的声音,坚持要把话说完,“唔唔……唔……”
江月白嘱咐了药童几声,三下两下把小翠拖到后院,左右看了三遍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放开罪恶的手,低头一看手掌心还有小翠晶晶亮的口水,不由嫌弃地在小翠身上蹭了蹭:“哎呀你恶心死了……”
小翠怒道:“江月白!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不能扼杀我表达的权利!”
“好行行行,你说你说,”江月白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附耳过去,“你看见什么了?”
小翠也压低声音,说:“皇家的军旗,御林军来了。”
江月白一愣,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心慌,京城的御林军到了这小小的清水县,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觉告诉她,这事一定和现在在自己家里的那个人有关系!
平时没心没肺的小翠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她抛给江月白一个询问的眼神,“喂,你不会救了一个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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