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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愿得展眉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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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这阮少爷面色灰白,似有病容,指尖探他脉息也是沉伏滞怠,右关虚而无力,是为脾胃不和,皆因心肺生火,气滞郁结而成。
    史大夫收了号脉的手,又问了阮少爷几样事,平日睡得如何,可吃得下,阮少爷依言皆如实答了。一旁傅渊却听着不好,耐不住地问道:“先生看他怎么样?这病要不要紧?”
    那史大夫看着傅渊长大,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心焦着急的样子,一时笑道:“四爷稍安,小少爷这病不打紧,您莫要太过担心。”
    这一句给傅渊定了心神,他想着这一世总要将阮聿宁好好地护在身后,养的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才好。他一直站在阮聿宁身旁,伸手虚拢着小少爷的肩侧,朝史大夫说道:“他是我的至交好友,如今他病了,我不紧张谁紧张?先生医术高明,若将他治好了,您就是我的大恩人了。”
    傅渊这话说得极重,直哄得史大夫笑说不敢当。
    史大夫说:“阮少爷是胎里带出来的不足,所以虚着身子,缠绵病榻断不了根。咳疾因此作怪,春秋之节愈盛,这肝阴亏损,少食多梦,虽不至年少咯血,若是拖久了血气衰耗,一并牵连出其他恶症来,终究不能长久。”
    “何不现在精细地养着,药也无需多吃,小少爷按我的方子好生用餐,以膳食调理五脏肺腑,防寒保暖,也要心静气和,再勿惊惧劳累,保着半年不病不咳的,之后也就都好了。”
    屋里的人都听见史大夫说的话,面色亦多是喜忧参半。这时阮家的老管家走上来,谦顺地与史大夫说道:“正是先生说的,我们家这少爷旧疾难断,焉知不是饮食上的难症,他素来也是爱吃肉的,偏喜甜糯之物,可每回吃到嘴里,身上就不好了,从此吓得不敢再吃。我年纪大了,见他瘦的这副模样,也是心疼的。”
    史大夫笑说:“我知道您的心,日后也不必不敢给他吃,荤腥要沾,只是要慢慢的加进去。我与你说,自明日起,每日辰时前你拿五鼎芝掺了槐蜜,熬出水粥来给他喝,比人参血燕都强些。”
    “若再有一味胭脂稻,以泉水炖煮的稠润,待浮出了米油,便是最为金贵养人的。”
    那胭脂稻是何等难得之物,先不说这原是御田上供的精米,便是此时要买,也是有价无市的,加之今年年景不好,寻常白米都是贵价,又往何处去寻来这胭脂稻。
    老管家叹着气又摇了摇头,刚想去问有什么东西可代替这胭脂米,那头傅渊便吩咐傅全说家里正好还有两三袋胭脂红米,现去开了库房都送来阮府就是。
    阮聿宁听了哪里肯承情,他最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只想着站起来婉言谢绝。傅渊却拍着他的肩膀,摇头以示无妨。
    傅渊朝史大夫略欠了欠身,道:“此番多谢先生了。”
    “四爷哪里的话,所谓医者仁心,都是应该的。”史大夫拱手还礼,客气地应道。一时将他二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细想着这阮家少爷不过是先天弱症,却能叫傅渊开了傅家的库房将好东西都送出来,这般依顺护持,想必也是傅渊放在心尖上的人了。他受傅家恩惠自懂得顺水行舟的道理,他转身好生与阮家的老管家说,若是小少爷身体有了什么病痛,务必去百庆堂遣他过来,都是自己人,他自尽心的。
    第4章
    正逢中秋佳节,傅老爷还未归家,傅渊便拿着一木匣子往城东赵府去了。今日他未坐车,也不骑马,只身前去,只为拜候那位素未蒙面的舅父。
    冷秋日短,如今风急霜浓,前来应门的门房小子冻的缩手缩脚,老神在在地瞥了一眼来人,接过帖子转身又入了府中。
    傅渊在外只见赵府高墙朗阔,沿着围檐院中松柏都还挺拔葱郁,山石清奇尤佳,也是兴旺之象。
    那门房小子不久折返,又是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哈腰的直请四爷进门来。
    傅渊跟着那小子走过长廊,进到后重的屋子,这会儿还未进门,梁上便先略下个人影,其势动如游蛇,一掌经过直击傅渊命门,傅渊手中持物,并不能相抗,极快地闪身一撤,单手架住那人横扫过来的劈拳,顺势卸了他刁钻的巧劲儿。
    “呦!我从前还以为是个草包呢!”那人收势返身,拍了拍手掌,挑眉看着傅渊。
    这猛得一下,竟吓得那小子一跳,他赶忙拦在傅渊身前道:“我的大少爷,您别来这一套,打伤了人可怎么好?!这有客呢!您别处玩会儿?”
    说是大少爷,傅渊略扫一眼这身着青缎褂子的少年郎,见他耳垂上分明有环痕,虽是眉眼英利,但亦不失柔韧婉秀,分明是个女孩儿,下人们却叫做大少爷,真是有趣极了。
    那人抱着双手,对着下头小子做了个怪样子,直道:“偏不!走!一同见我阿爹去。”
    小子们见劝不动这尊大佛,便赔笑对傅渊道:“您见谅,她向来这样,老爷也是管不住的。”
    傅渊颔首直道是不碍的。这便几人一同进了屋子,见堂中无人,竟是窗沿后头站着一人,那人单穿一件驼绒长袍,外罩靛蓝色细丝马褂,正抬手逗弄着雕笼中的凤尾鹦鹉。
    仆从在帘后回话,道:“老爷,客来了。”
    “进。”赵老爷应声,傅渊和那假小子这才绕过一座大理石屏风走到偏厅里。
    赵老爷回头见了傅渊,盯着他看了半晌,好似想要在傅渊身上寻见半点故人的影子,结果气冲冲地说道:“看你眉宇间满是阴鸷,一副凶戾之相,竟与你父亲十成十的相像!”
    傅渊垂眼敛眉,心中更无波澜,只道:“傅渊年幼失恃,阴阳相隔二十载,今闻赵先生此言,竟无半点肖似母亲,实在是惭愧。”
    一旁那位‘大少爷’倒端详起傅渊来,扭头便与赵老爷说:“我瞧着他不错,丰神俊朗,昂藏七尺,招来咱家做女婿如何?”
    “胡闹!还不快滚出去!”赵老爷吹胡瞪眼,抬手作势要打人,那位大少爷探手极快地摸了桌上的一盒子蛤蟆酥,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傅渊看着厅堂外半晃的帘子,不由失笑,想着这孩子进到这里来,怕就是为了桌上那盒吃食。
    待傅渊回转过来,却见赵老爷看着他手中的匣子微微出神。
    那木胎漆器螺钿盒子是他母亲的遗物,其上镶嵌玉山仙人,蕉叶形边描有金线珠饰,上铸圆扣铜锁,细细看下来是个精巧稀罕的物件。
    这赵家境况原是不俗,论其旧世也是世家子弟,先祖曾赴京应试,进得三甲一举中魁,钦点的武状元。赵家受祖上庇荫,如今盘踞城东,更有数家武馆商铺作为营生,便是金陵城中的警司长和地方副将也都和赵家颇有渊源,家主赵宗裕门下子弟众多,虽是鱼龙混杂,倒也多是真心愿意跟着赵家做事的。
    那时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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