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道是哪栋建筑，通道很长，秦狗蛋苍蝇一样跟在阿尔萨斯后面，不停地嗡嗡嗡：“走什么呢……试试呗……我挺好打的……一巴掌立马躺下，三天不带起来那种……”
    拒绝碰瓷的阿尔萨斯理都没理他，笔直往外走。
    秦狗蛋喋喋不休：“我脑海里忽然多了许多不一样的画面，你不帮我指正一下？话说我外表都没变过你怎么认出我开发了小宇宙？不是……你慢点走！空有一身神力却无法打倒魔王的感觉你懂吗？憋得慌啊……”
    “继续憋着。”阿尔萨斯不厌其烦地开口。
    “……快憋炸了好吗？现在我不把你吊起来锤……不是，现在我不和你友好地交流一下武术心得总感觉生活里缺了点什么啊……”
    吱呀……厚重的木门打开。秦夜终于确定阿尔萨斯是绝对不会和他交手了。长叹一声跟着走了出去。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呐……
    直觉感觉到自己变强了不少，直觉感觉阿尔萨斯不再可怕。结果别人转身不玩了！你敢信！
    忙了一个月，准备来一场愉快的武术比赛做结尾，然鹅新仇旧恨全憋在了心理，吐都吐不出来。
    不行……得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秦夜暗搓搓地想着。就看到了门外的王一尾。
    这厮是被乾坤大挪移抓过来的，这一个月忙碌的事情太多，最重要的就是清理降兵上下级关系，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交给别人，急忙从老地府抓来草台班子，足足一个月才拿下来。
    “秦哥。”王成浩现在戴了副眼镜，不知道从哪个阴灵那里搜刮过来的，衣冠禽兽四个字长他身上一样，量身定做。
    “根据离镜宫的显示，所有阴灵全都出来了。还有四十分钟开始，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秦夜没理他，眯着眼睛将王一尾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忽然道：“你拍拍我肩膀。”
    王一尾头上警觉天线噌一声竖了起来，头摇的像拨浪鼓。
    “让你拍就拍，哪这么多事儿呢？”秦夜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在王成浩惊恐的目光中，抓住对方的手拍了拍自己肩膀。
    就在拍到的刹那，秦夜神色一肃，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本官！”
    咚！！一声闷响，王一尾脸上带着“还有这种操作？！”的表情，瞬间被一脚踢飞数十米，后面的木门哗啦啦依次打开。
    阿尔萨斯明智地贴墙而立。打了个哈欠。
    秦夜还保持着踢腿的动作，下一秒，无数锁链刷一声从袖袍中飞出，海啸一样蔓延开来。
    这些锁链和鬼差时候的完全不同，首先是数量，多了不知道多少。其次是每一根锁链顶端都是一道钩子，锁链是银白色，钩子却是由黑到红过度的黑红色，仿佛厉鬼的爪子。伸出之时，整个建筑都听到一片尖锐的鬼哭。
    呼啦啦！刚出现，就如同蜘蛛网一眼蔓延。同时，秦夜的眼睛完全成为了黑色。
    就在他目光中，清晰地看到王成浩靠在数十米外的墙角瑟瑟发抖。如同红外线一般。被他目光一扫，一行血红的字出现视网膜上。
    “姓名：王成浩，性别：男。生/忌日：20xx年x月x日x时x分。年纪：十八。死因：厉鬼缠身。”
    “官职：鬼差级别阴灵。特长：帅。”
    秦夜面无表情。
    前面的可以忍。最后那个特长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文字，这一个月，他早就发现只要自己愿意，可以看清任何阴灵的生/忌日，性命，年龄，死因。
    他好几次想问阿尔萨斯，但这一个月实在是太忙了，恰巧每次刚一开口，立刻就有事情打断。
    他转过头，看向阿尔萨斯。
    “性命：阿落刹娑。性别：女。生/忌日：1542年3月24日13时23分。年纪：572。死因：厉鬼勾魂。死后化身罗刹。”
    “官职：虚位判官。特长：lol。位置：打野。”
    不是……眼睛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你告诉我这个特长是什么鬼？！和她的官职有必然联系吗？
    “判官一眼加天罗地网。”阿尔萨斯皱眉开口了：“好了，关上你的眼睛，偷窥有意思吗？”
    “这是什么意思？”
    阿尔萨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其实，这双眼睛还可以看自己。”
    还可以这样？
    秦夜愣了愣，这要怎么做？然而就在他看自己的想法落下的时候，视网膜上血红的字迹再次更换。
    “姓名：秦夜（小名狗蛋）。性别：男。生日：1938年10月1日。死期：无。年纪……”
    他飞快看了下去，但是下一行字，就让他目光瞬间凝了起来。
    “官职：正位判官。”
    “特长：贱。”
    “……”秦夜翻了个白眼，从特长上跳开，这绝壁不是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我是正位判官，你是虚位判官？”
    阿尔萨斯手一捏，一个沙漏出现，她看了看收了回去。这才肃容道：“你可知你以前为什么不是本宫的对手？”
    “说什么呢？那是我谦让。尊老爱幼懂不懂？”秦夜没好气地开口，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想不想在地府系统混了？
    阿尔萨斯木着脸道：“我敢打赌，刚才你看自己，特长一定是贱！”
    跟太了解自己的人总是无法友好地对话……秦夜狠狠瞪了他一样：“说正题！”
    “你如果闭嘴本宫能很快说到正题！”阿尔萨斯哼了一声，看都不想看这个孽障，转过头去说道：“差得最大的，就是术法。其次就是阴气的使用。”
    “术法不提，老地府崩溃，规则不存，本宫身上留有老地府的印记，还能使用。你是完全的萌新阴差，当然用不了。而阴气的使用……你一直被禁锢着。”
    秦夜眉头深深皱起：“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正位和虚位的差别。”阿尔萨斯仔细地解释道：“你可以想象成古代的官，有现官，有候补。当地府官职太多，不需要你上任的时候，哪怕你阴气达到了判官级别，只要没有执掌一省，就绝非正位判官。阴气也始终无法发挥到巅峰状态。”
    秦夜若有所思地开口：“也就是说，我现在终于执掌一省？才成为了正位判官？所以才有了这些正位判官才有的……神威？”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你是不是要说，东山十七个地级市，三个县级市，我们才打下了一个地级市？不，不是这样算的。”
    “这个是否正位的方法，是看……你能否统御一省阴灵。”
    秦夜目光霍然一闪，搓着下巴道：“我明白了，曲阜之战，东山百年阴灵尽入地府。所以才判定我是正位判官？”
    “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天道判定东山其余地方的阴气加起来也不如曲阜。而曲阜是在我们手里，作为领导者，你才在没有打下整个东山的情况下，成为了正位判官。”
    她有些感慨：“曾经地府一千二百判官，其中起码三分之二是候补。正位判官的实力和虚位判官有天壤之别。你可以想象，要真正管理一省阴灵了。还有诸多事务。一个虚头衔是根本做不下来的。”
    原来如此。
    秦夜感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难怪，当时在离镜宫最后击杀来俊臣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体在变化。那时候天道就认为自己胜了？就是那时候晋升的正位判官？
    正位虚位，就像一个部门的正副手……不，虚位判官副手都谈不上！难怪阿尔萨斯不和自己打了。
    这是叫……官本位？
    “我这叫什么？”秦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地面蛛网一样的锁链问道。
    阿尔萨斯再次招出沙漏看了看：“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也算够。本来想让你自己摸索的……想当年本宫连个教的人都没有……算便宜你了。“
    傲娇地哼了一声，她这才说道：“正位判官，有五大神威。第一就是这双眼睛。”
    她深呼吸了一口，凝重说道：“这叫……判官一眼。”
    “一眼过去，断生死，看过往，阴灵厉鬼任何信息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而且，只要对方没有特殊手段，或非特殊灵体，它能看到方圆千里内你想看到的任何阴灵厉鬼。并且……”
    她顿了顿：“可以在阳间使用。”
    很牛叉啊！
    秦夜眨了眨眼，这……等于判官想要抓的鬼根本没有逃得了的？
    “你以为？”阿尔萨斯嗤笑：“胸大无脑的家伙，你以为判官是大白菜？哦……你胸也不大……判官已经无限逼近高阶阴灵，掌管一省地府。要连一个厉鬼想抓都抓不到，还混什么混？”
    她指了指秦夜袖袍中的锁链：“而这，叫做天罗地网。直径最大可达两百平方公里。够可怕吧？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她抿了抿嘴：“知道蜘蛛吗？”
    不等秦夜回答，她继续说道：“一旦展开，它就像蛛网一样，但凡你看到的任何目标，都可以被带到你面前来。而目标只要有任何大动作，比如逃跑，朝哪一方等等，你在中央一眼就可以看到……”
    话音未落，天罗地网颤动了起来。
    阿尔萨斯闭了嘴，两人同时看到……一根锁链哗啦啦响动起来。朝着东边急速摆动。如同波浪。
    我天真的一尾同学啊……秦夜悲天悯人地叹了一声，手指一勾。刹那之间，王一尾的惨叫从数十米外传来，紧接着，一片锁链响动，不到三秒，他猛然被拉了回来！
    所有锁链尖端的钩子，有生命一样，仿佛毒蛇盘旋在王一尾左右，吓得对方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秦夜和阿尔萨斯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啊啊啊……这种畅快的凌虐感……皮鞭有了，蜡烛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