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婳妹妹的见面礼了。”
宋承先曾和她是邻居,那时槿婳的爹还没死,他们一家人还住在丰回镇。
宋承先的家与槿婳家只有一墙之隔,他爹也是个做买卖的。
她记得宋承先长她一岁,小时候特别爱哭,又因为他肤色白,小伙伴们都爱喊他“宋小娘子”。她那时虽小,但比一般小伙伴有正义感,因此从不当着宋承先的面喊他“宋小娘子”,只在背后喊。
在六岁前,每回玩过家家,宋承先都扮她的新娘,六岁后,他的个头比她高了,便死活不愿再扮新娘,槿婳只得委屈自己把新郎的角色让给他,自己扮新娘。
十一岁那年,她爹死了,她从来没那么伤心过。宋承先就天天陪着她,用尽各种办法哄她高兴。
后来,她娘把屋子卖了,带着她住进了舅舅家,她便离开了丰回镇,再没回去过。
一晃眼,都快过去十年了,如果不是因为宋承先的五官和小时候没多大变化,皮肤依旧白得像雪一样,一时间她还真认不出他。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宋大哥。”
宋承先喊她妹妹,于礼,她该唤他一声“哥”。
“我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槿婳妹妹。我出外好几年,也就最近才回来。”宋承先道。
“原来如此,宋大哥跟小时候没多大改变呢。”
“你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当然是夸你,放眼整条街也不见哪个男的长得比你白,我都有些羡慕你了。”槿婳真心实意地说,哪有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皮肤又白又嫩的。她现在每天忙里忙外的,都晒黑了。
听了槿婳的话,承先嘴角微微抽搐,似是又想起了他小时候被人追着喊“宋小娘子”的不堪往事。
“你还住在丰回镇吗?”槿婳道。
“丰回镇的老宅还在,但现在回去得少,我爹在城东新开了一家药材店,叫我好生打理着。”
“原来如此,伯父伯母身子都还硬朗吧。”
“还不错。”承先打量着槿婳道:“槿婳妹妹,你过得好吗?”
她现在穿着粗布麻衣,连枝珠花簪都买不起,好得到哪里去。可难得遇见故人,承先又好意问起,她怎么能对他大吐苦水,便笑道:“还好。”
“那就好。”承先也笑了笑,把珠花簪塞到了她手里,“见面礼,一定要收。”
槿婳总觉不大好意思,正想着该如何推辞。
宋承先道:“我先行一步了,槿婳妹妹如果有什么事,可到城东的知安堂找我。”说完拱手一拜便走了。
槿婳喊他不住,只得把珠花簪收进了篮子里,径直回家去了。
穆子训正挽着袖子拔宅子角落里的草。
十二月了,各家各户都忙着除尘打扫的事,以前穆家家大业大,这样的杂活全交给下人去干。
如今,他们是件件都得亲力亲为。穆子训倒勤快,前天用木板给鸡做了个窝,昨天陪她一块清理柴房,今天又主动拔起了宅子角落里的草。
“相公。”槿婳喜欢他这勤快的样子,唤他的声音都温柔了起来。
穆子训擦了擦头上的汗,赶紧站起,走上前来道:“娘子,你回来了?集市上热闹吗?”
“热闹得很,你看,我把红烛,干果之类的都买齐了,挑个吉日,我们一块到庙里去祈福,祈愿王神保佑我们穆家阖家安康,事事顺意。”
“啊……对……你看我,都快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还好娘子记得。”穆子训说着接过了槿婳手中的篮子,殷勤道,“娘子,你进去喝口水,先歇歇。”
“你也一块歇歇。”槿婳挽住了他的手,两个人恩恩爱爱地往大门走去。
穆子训忽瞥见了篮子底下的珠花簪,好奇地拿起簪子道:“这是娘子刚买的。”
槿婳抿嘴一笑:“不,路上捡的,也不知道是谁掉的,算是我运气好。”
她不是故意要撒谎,只是想着她若说实话,穆子训心里定会不高兴。可若说是她买的,就算穆子训不怪她乱花钱,婆婆也会多心,如此这般,不如直接撒谎说是捡的。
穆子训不疑有他地把簪子放回了篮子里。
两人进了屋,正喝着水,门外闪过了一个人影。
胡定仁提着两串腊肉一壶酒出现在了门口。
穆子训赶紧放下水杯起身去迎他。
槿婳在心里暗暗不悦:她为了不让穆子训出去,成日里让他帮忙干活,就怕他又遇见了胡定仁上当受骗,结果倒好,胡定仁自己找上门来了。
“胡兄,你怎么来了?快里边坐。”穆子训边热情地向胡定仁做揖,边把他往屋里请。
“这不快过年了……”胡定仁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腊肉和酒,笑道:“子训这让我好找。”
“胡兄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要的要的,而且这也没什么。”胡定仁说着,已随穆子训进了屋。
“这太不好意思了,愚弟现在……也没有好礼可以回赠胡兄。”穆子训讪讪笑道。
胡定仁把腊肉和酒放到了桌子上道:“子训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谈回不回礼的。”
槿婳明知胡定仁不安好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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