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的震惊中回过神,柳眉紧紧结合,只剩下冷笑,“你总不能让大人把祖母也请来,和你对口供吧?”
或许是人之将凉,以往很多自欺欺人的事都变得清晰起来,连惜的智商和眼界忽然搞出正常值很多。
思及连老太太做过的那些事,看着偏心连婳,可真正论及生死,谁又能真正能大公无私以一己之力揽下所有罪责呢?
看连婳可不就是这样吗?
平时和她站在与三妹对立的第一线,一遇到谎言兜不住的情况,第一个想到的是把她推出来送死。
在老太太面前伏低做小那么多年,老太太有多胆小怕事,她比谁都清楚。
如果连婳真的不顾祖孙亲情,因为贪生把老太太也拉入这滩浑水,想来到了那个时候,堂下一定超乎寻常的热闹。
连惜忽然期待起来。
“……我——”连婳愣了。
每个人都有自私自利的地方,区别在于具体待人待事的程度如何,老太太虽然偏心又势力,可对她那是实打实的好。
真的要……祖母为她证明吗?她犹豫似看了气定神闲的宋钦柔一眼,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三妹,三妹,大姐错了,大姐真的错了。”连婳的泪腺,就像自带开关一样,完全由她掌控,这不,也不管地上有多脏污,连婳利索爬到宋钦柔脚下,拽着她的裙边,眸色水润。
“求求你,这一次就饶了大姐吧,大姐、大姐为所犯过错赎罪,的确无可厚非,可是、可是。”连婳的语气可怜兮兮了,就是原本上了脾气不愿理她的章寺卿都隐隐心生不忍。
最重要的冒名顶替案,圣上都宽恕了,他这个大理寺寺卿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但连宋因何男装参加科考,说到底不过是血亲纠纷而已。
如果连宋放弃审理,于情于理大理寺都没有插手的立场。
“大姐,你不会想说,可惜你下了狱,没人照顾祖母和母亲了吧?”见连婳极力渲染同情气氛,宋钦柔好笑等她快要开口之际先发制人。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连婳巴拉巴拉铺垫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啊,”宋钦柔咬着唇瓣,目色有失望、有不忍、也有难过,“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母亲自小教导‘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你放心,我会替大姐照顾好她们的。”
话里话外,声线一如既往的软糯,甚至到了最后也覆了一层哭腔,只是从头到尾,唯独没有心软。
这个连婳,坏事真坏到骨子里了,不让她也尝尝绝望的滋味,都对不起原主因为她受过的那些苦。
“三妹说的对,”连惜巴不得找个机会踩上连婳一脚,“母亲常说连家人什么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骨气,我诬陷三妹无话可说,不管最后怎么判我都认,想来大姐作为长女,肯定不会没骨气到推脱不认吧?”
说到最后,连惜眼底已经逐渐充满了讥讽。
她下半辈子完蛋了,害她到眼下这个地步的连婳,也别想独善其身。
地狱那么黑,就她一个人下去多孤单啊?
连婳不是常吹嘘自家姐妹一条心吗,那么通往地狱的九千级阶梯,就一起慢慢踏吧。
“……什么连家人!连惜,都是你!是你害了本小姐!你自己吃牢饭,为什么要拉着我啊……”接触到宋钦柔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连婳彻底崩溃。
活了十几年维护的形象,彻底随着她的大吼大叫、甚至趁司狱不注意,一脚踹到连惜而付诸东流。
“连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枉我这些年常在祖母面前替你进言,这才给你争取到了来京城的机会,早知你这么狼心狗肺,我就应该把你丢在陵州自生自灭!”
“把她们拉开,”昔日亲密无间的亲姐妹,如今彻底扯开脸皮纠打一起,许尝道实在没眼看,“按大梁律令执行吧。”
“是!”
大理寺司狱的设定虽然属于吃软饭之流,可拉开两个盛怒之际看着凶残、说到底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是轻松不在话下的。
“连婳,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宋钦柔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顾望瑾一样做到面无表情,“喂我吃下的那颗药丸,是谁给你的?”
联想到小说大纲和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宋钦柔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呵,你想知道吗?”连婳精心完成的发髻散下,微微遮掩狰狞不已的神色,“如果你愿意跪下求我,说不定我还能考虑——”
宋钦柔实在不想和她再多扯下去,直接很没耐心打断,“也是二姐所说的秦大人吧?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把我当过人。”
骤然被拆穿,连婳颇为扭曲的脸飞快闪过一抹心虚,很快被她压了下去,“是又怎么样?不过个克死四弟的野种,配被本小姐当人吗?”
野种?
敏锐抓住关键词的宋钦柔,直觉告诉她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怎么样,”她也明白,再问下去也问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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