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明白。”
——
与此同时,容府正堂内。
尽管如今已是初春时节,屋内地龙依旧未去,待客的主副位放置七把紫金楠木椅,就是距堂门七步之遥的四角鎏金沉檀香炉,燃着袅袅沉水香,颇为精神聚气。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坠饰,倒也简洁干净,四处皆有文臣世家内在基础的书卷清香,置身处地之时,只觉心旷神怡、岁月静好。
不过……打破这份平和安稳的,却是一道温润似暖泉流淌的柔和声音,“不知顾相此时造访,所谓何事?”
“太傅,”下首的被问对象,起身朝门口携霜而进的太傅大人颔首,“想必太子在陆府遇刺一事,太傅已有所耳闻。”
能让沉默是命的顾丞相一次性说这么多字,也就只有公务能做到了。
“容某也是方才收到消息,”容涣玉倒也没否认,如月清举的眉目间,染上了一层关切,“殿下现况如何了?”
到底还是真心相待自幼丧母的楚昭珩,容涣玉询问之间,免了第一时间和顾望瑾你来我往的试探。
毕竟朝堂立场相悖,他本身即便再欣赏顾望瑾整个人的魄力学识,也不能高山流水遇知音。
“并无大碍。”顾望瑾迟疑片刻,如霜覆形的身姿无形中被青烟逐渐融化了些许,“……大公主有言,请太傅前往陆府伴太子左右。”
他并非不知楚昕蕊做下的好事,可正如对宋钦柔所说四字“职责所在”,个人喜恶也不过一念之间。
身不由己,无论是谁都逃不过。
哪怕他少年成名,身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高位,亦不能随心所欲,将圣人之教置身事外。
容涣玉:“……”
他神色微动,仿佛对“大公主”三个字闻所未闻,唇角依旧含笑,“多谢顾相告知,涣玉明了。”
在宋钦柔设定的架空九州,文臣君子对话见一般自称“在下”,字一般用于和长辈说话,如果出现在若平辈之间,就表明把个人姿态放的很低。
同理,也给了对话者十足的尊敬重视。
寒风吹起,透过棉帘一角,携起他月白外袍,带着身下佩玉的流苏轻轻舞动。
眉眼一如既往的温和平润,又好像在无形中被拖下云端。
顾望瑾:“……”
一阵无言。
除了外间渐渐加剧的风雪拍打窗户,连两个大活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迟疑片刻刚想出声,就听容涣玉先他一步道,“有劳顾相亲历,与月牙山欠下的一礼,涣玉在此多谢。”
这便是有意接受月牙山一行,顾望瑾对他所提之请了。
不为自己,也为容氏。
若再选择退让,就算他忍住不齿苟且,圣上也会以他祭天,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谁让……国朝大公主,偏偏因他失了疯、入了魔,不顾皇家颜面,执意将他囚禁数日?
此桩丑闻,即便未在民间传开,可那些指天指地的文臣并非不知。
眼下没有发作,也只是忌惮他容府大公子这个身份而已。
毕竟他的祖父容感吟,和顾老丞相一同整理过往百家之言,开创治世之道的新理学派,在大梁、甚至九州都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容感吟也被九州的士农工商一齐尊为“容老”。
只此一人,以表敬仰。
即便如今的容老在九州游历教书,远离庙堂之高,但他余威尚在,圣上要动人家的孙子也要掂量掂量。
凡事过犹不及,祖父一生君子,像一棵参天大树,庇佑容家一路至今,怎可能不被小人记恨?
世间万物,有始有终,再繁茂的树也有凋零的一日,以往是他太过犹疑怯懦,妄图在朝堂以一己之力站稳脚跟。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单因相貌,被多次磋磨,他也是时候做出抉择,为容家遮风挡雨了。
这些思绪看似繁复,不过也在他的一念之间。
心下有了定论,他后退一步,俯身抬手,以宽袖明身,在外间环绕一圈合起,神色持重而肃然。
这便是文臣之间最大的行谢礼仪。
顾望瑾霜雪清冷的容颜看似未有所动,在容涣玉之后,也以同等礼仪回之。
“大哥,母亲喊你……”外间,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娇俏轻唤,顾望瑾眉骨微动朝他颔首,“太傅,定宁先行一步。”
“顾相慢走。”想到自家惯会闹腾的亲妹妹,容涣玉又头疼又无奈。
“……好漂亮的哥哥!”刚出门,正对上一道冒雪小跑过来的红衣倩影,因第一次见美得跟自家哥哥不相上下的顾望瑾,容汀韵不由愣住了。
顾望瑾:“……”
对于女子,尤其是大大方方和他直视的陌生女子,恪守男女之防的顾望瑾一向唯恐避之不及,碍于骨子里绝不目中无人的谦恭属性,一礼甚为别扭,“……容小姐。”
“阿韵,不可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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