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还把杯子倒过来示意,是一滴不漏的意思。面对陈放莫名的敌意,他也眯了眯眼,保持了一贯的风度翩翩:“我也是。”
“坐吧。”傅之屿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宣誓主权的意图昭然若揭。
三人同时坐下,晏栖却是感受到了修罗场的氛围,整个人坐在软椅上如坐针毡。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陈放对傅之屿的敌意她能理解,是高中的事情造成了他对傅之屿有成见、有误会。时至今日,陈放可能还以为傅之屿对她不好,两人的婚姻是靠她一人维系,所以“护妹心切”。
可傅之屿现在的表现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高中的“小报复”是不是早就被傅之屿收之眼底,甚至记了这么多年......
晏栖尽量想摆脱暂时的尴尬,视线游移在了栗樱处,谁知这位栗大小姐和段修言相聊甚至,两位“情场老手”还生出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那么栗樱肯定不能作为场外援助了,更可怕的是,那几位发小还在傅之屿面前不停地讲几个人的童年趣事。
“七七小学时候剃过光头,因为长出来的头发偏黄没营养,就想着剃了之后的头发能又黑又长。那段时间班里很多男生故意去掀她的头套,说她是假小子。放哥听了之后没说话,不知道用了什么惩罚手段,那些个毛头小子第二天就过来给七七道歉了。”
她一阵面热,心跳悬在嗓子眼里,明明没干什么亏心事儿,可就是怕傅之屿误会。
为了缓一口气,晏栖急急忙忙从席间站起:“我,我出去一趟洗手间。”
包间定在了九龙渠酒店的顶楼,就是第八十八层,仅此一间。
晏栖弯弯绕绕,总算是找到了可以透风的窗台,往下一俯视,就可以将江城商圈五光十色的风貌一览无遗。
男人的脚步声愈发的近,傅之屿今天穿了身藏蓝色修身衬衫,一双足上蹬的还是高级订制的切尔西靴,浑身上下哪处都散着清冷贵公子的气质。
他在一旁的栏杆上搭了下手臂:“躲到这儿来了?”
晏栖百口莫辩,为了不输气势,强撑着说了几句:“哪里是躲?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不用觉得尴尬,七七。”傅之屿的双眸深邃且让她看不透,栏杆前,他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后脑勺。
晏栖刚发出了“陈放”两个字音,呼吸就被男人的霸道给封缄。
这次的感受和之前都不一样,前面细风和雨,挨上后也只是慢慢的吮,逐渐升腾起麻意。可进行到一半,男人所有的耐心消耗无极,他没闭眼,所以眼底的炙热更是焦灼地燃在她心头,单刀|直入又不容她半分退缩。
直到她晕头转向、 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才精力充沛地结束。
他的一双眼睛在黑夜冒出来些许猩红,双手自然插|兜,侧目问她:“要听实话么?”
“要。”即使傅之屿现在没听她解释,她还挺想听听傅之屿的心声的。
“说实话,高中课间时,我看见过你和陈放走的很近,当然,那也是在你对我没有任何表示之后。”
傅之屿突然很想抽上一支烟,可到底是在晏栖面前,他遮去眼底的浓重,坦诚道:“你喜欢过陈放也好,在一起过也罢,我喜欢的,永远是晏栖。以前的、现在的,都是无可取代的。”
晏栖只听见了耳膜里心脏的咚咚声,这一番直白的表白无遗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她忽地笑出了声,眼底却是在积蓄着泪珠。
后来,晏栖只能攀上男人的脖颈,瓮声瓮气在他耳边问:“傅先生的陈词说完了?那......是不是轮到我了?”
“嗯。”他脊背笔直,望了一眼无边夜色的夜空。
“我从来没有和陈放在一起过,他是我发小,对我像妹妹一样。说起来,他喜欢的女孩子还是我帮忙策划给递的情书。我和陈放这么些年联系虽然少了,但我知道他对你不是真正的敌意,只是误会了高中的事情。”
傅之屿瞳孔微震,的确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答案。
“因为这个误会,那时候陈放也只是帮助我的小报复。”晏栖一字一句讲清楚当年的事情,藕节似的胳膊攀附在男人的肩膀上:“对不起呀傅先生,让你错过这么多年。”
有风从窗台飘进来,掀起他的发丝,轻薄的一层,晏栖从男人眼底看见了眼含热泪的自己,还有时隔多年的情愫。
他故意凑近,弯下腰和她保持齐平:“喝酒了?”
“就......喝了一口。”晏栖在接|吻后早忘了自己偷喝酒这一茬,不由得做贼心虚地撤了撤步子:“我听见里面的声音了,好像是段修言在切蛋糕,我们进去吧。”
她轻轻扯着他袖口的袖子,脸上的表情由于泪痕没干,看起来又哭又笑的,恍惚间,傅之屿仿佛回到了那年的盛夏。
那年,他脖子上挂的相机还是崭新的,里面拍了一张照片,也是第一张照片。是是晏栖站在主席台上发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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