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半点都不辛苦,因为我今天碰到一个长得比洋娃娃,还要好看的小姑娘,时森你没见过这样的小妹妹吧?”禹祈安问。
禹时森挺高了胸脯,“我见过!”
他不止见过,鹿崽还喊过他“小哥哥”呢!
“哦?”禹祈安惊讶的微微直起上半身,“谁家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禹时森瞬间怏怏的垂下头,他也不知道鹿崽是谁家的孩子,要是知道他肯定会去找她玩的。
而且鹿崽说话不算话!她说了有空来找自己玩的,可自己等啊等,她却一次都没来过!
生气!
既然鹿崽说话不算话,那就算以后鹿崽再来找他玩,他也不要和鹿崽玩了!
禹时森心中这样想着,气呼呼的跑回了房。
夫妻俩听着重重的关门声,面面相觑。
儿子这是怎么了?
鹿崽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小伙伴单方面绝交了,她跟着哥哥们玩踩冰玩的开心极了。
今年的雪不大,不能玩堆雪人打雪仗的游戏,几个哥哥怕妹妹无聊,便琢磨出个能玩冰的法子。
他们头天晚上在院中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泼点水,经过一夜的寒温,第二天院中就多了许多像镜子一样的小冰面。
然后三个哥哥带着鹿崽玩踩冰面。
林四指着自己脚旁的冰面喊:“鹿崽快来踩这个!这个大!”
“恩恩!”
小脸玩的红扑扑的鹿崽,忙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近前后,脚步停顿调整姿势,接着用力蹦到冰面上,随着“咔”的一声响,冰面裂出了蜘蛛网。
鹿崽开心的大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光。
“这儿还有一个大的!鹿崽来。”林三也喊妹妹。
“来啦来啦~”
鹿崽又向他跑去,一蹦之后,看脚下的冰面再次碎成蜘蛛网,更开心了,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洒向院子的每个角落。
林海峰注视着女儿欢快的小身影,眼里聚着化不开的柔软。
……
初九一过,林海峰便要去上班了。
数九寒天的清晨,冰封千里,整个世界冷的好像一个大冰箱。
林海峰起床后打开门,昂首看着从空中纷纷扬扬洒下来的雪花,轻轻呼了口气,见口鼻呼出的热气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团白雾,久聚不散,眉眼舒展开来。
下雪了。
希望这场雪能下久点,下大点,给地里的庄稼盖上厚厚的棉被,让它们做一场丰收的美梦。
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诉求,等他看完女儿再出门时,小雪已转向鹅毛大雪,地面上亦累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人脚踩在雪面上留下一串串清晰的鞋印。
林海峰原以为下雪天不会有人出门,没料想刚从队里的小路岔口拐上城里的大路,便看到大路上,成群结队披着蓑衣的男人们冒雪前行,落雪在他们的斗笠、衣肩上堆成小雪山。
他疾行的脚步在听到男人们的聊天内容时,一顿,随即放缓了脚步,侧耳倾听。
“……我们也是愁的年都没过好,一想到小麦冻死那么多,别说过年弄好吃的了,大年三十我们喝的都是稀饭,一点干的都不敢吃,家家户户都在省粮食。“男人悲苦的声音蓦地转为喜悦,“不过现在好了,只要按照农业局说的发苗移苗,大家就不用愁啦!等我去农业局领完发麦苗的文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让我婆娘给我弄顿饼子吃!”
人堆里传来大家善意的笑声。
有人笑着说:“是该吃,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话说农业局干了件大好事啊!我娘听到能补种麦苗激动的哭了半天才停!”
又有人说:“我爹也是!他老人家平常受伤都不眨一下眼,但这回一听到发麦苗就不会饿肚子后,哭的稀里哗啦的,边哭边感谢农业局的同志,这不,今天非让我把家里的几个鸭蛋带去送给农业局的同志。”
他这话引起大家的附和声,他们纷纷说自己也带了。
……
林海峰听着这些原本该是夸奖女儿的话语,黝黑的眼眸里凝聚着笑意,看来朴实勤劳的乡亲们对农业局感激不尽呢。
这点他却想错了,并不是所有的农民都是朴实勤劳之人,更不是所有的人都感激农业局。
大洼队的人就是这般,他们非但不感激,甚至埋怨农业局事多瞎折腾人。
他们的想法是:天这么冷,那些当官的咋就不知道体谅体谅他们这些农民,让他们好好猫个冬呢?非得瞎折腾!发麦苗不仅要砍树做木槽,还得挖泥盖房子做温室,听听这得多累人?关键是还没有工分!
再说了,既然农业局发麦种给大家生苗,那干嘛不直接把麦种当成口粮发给大家吃?何必还要生苗这么麻烦?反正苗种到地里也没多少收成。
心存埋怨的他们,自然是消极怠工,照顾麦苗都不用心,和别的大队把麦苗当小祖宗在照顾的态度截然相反。
天道酬勤,麦苗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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