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与世隔绝的岛礁退潮后又与陆地重逢。
郑越钦在她看不见的那一面嘴角上扬,若无其事地扶了扶太阳镜,转动方向盘。
洗完车,郑越钦也不找话题,像是认识路一样干脆地往某个方向开。林琴南琢磨了半天他毫无波澜的反应,只能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晚上。”
“那现在去哪?”林琴南看着前方的路标,摸不透目的地。
“送你回家。”
听见回答,她蹙眉答了声好,接着在脑内复盘是哪个环节做得不对。
一路绿灯,汽车畅行无阻,没多久就停在了前一天林琴南下车的路口。
她还在踌躇着要不要下车时,郑越钦淡淡地说:“怎么,需要送你进去?你们小区不是不能开车么?”
原来在这等着呢,林琴南对其刻意的语气甚感不满,绞尽脑汁想回嘴。
那厮又补:“后面有车,抓紧时间。”
“这就走。”她愤愤地跳下车,大步流星地走到人行道,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揽胜没有一点踟蹰,像处于田径比赛最后百米冲刺阶段一样,风驰电掣地离开了。
她没有太多惊讶,在路边树荫里的长椅上坐下,沉着得像是要在此安营扎寨——她下车的时候没拿包,里面有她的备用手机。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座位上的遗失物,并意识到她的通讯工具也在其中,然后回来寻找失主。麻烦的是,此路不能随意调头,他需要到几公里外的十字路口,从另一个方向开回来,继而再开到十几公里调头,重新进入这条单行道。
林琴南之所以知道这个流程,是因为第一次来找路时出租车司机开过了头,再加上主干道堵车,足足多花了四十分钟,那种煎熬她深有体会。一想到此,她觉得自己现在的阴招真是花样频出,大概是耳濡目染的缘故。
其实她本可以回家一趟,算好时间再出来,但她实在不想错过郑越钦开到路对面发现不能立刻掉头,然后隔着河对她无言狂怒的样子,或者他没搞清楚规则一路开回来,即时收到违章短信之后的黑脸。
春风拂面,古树苍翠,人来人往,怡然自得,略有些兴奋。
最后她恹恹欲睡地等了两个小时,阴谋家依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飒飒的雨声。林琴南窝着火站起来,用手掌勉强盖住头往巷子里跑。冲过路边馄饨店时,她直觉地停下了脚步,倒退回去确认窗边的熟悉身影。脑中盘踞着疑问,她和那位食客隔窗相望。
郑越钦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在她阴郁的目光中晃到屋檐遮蔽处,居高临下地问:“赏雨呢?这巷子古色古香的,林律师倒是有访雨问竹的高雅情调。”
“没想到郑律师也这么有探寻美食的兴致,竟能找到如此隐蔽的一家门面。”不甘示弱。
“过奖了。”两根手指提着挎包手带,亮到她眼前。
天色骤然变黑,日光消散,雨水冲刷石砖,檐外电动车、行人急匆匆地穿行躲雨,一时喧嚣。林琴南一把抓过包,举到头顶,头也不回地冲进雨里。
快到小区楼下时正好有邻居刚进去,她加快脚步去拦即将合上的大门,却有人抢先一步。
她灵活地穿进一人宽的门缝,回身挡住那个想跟着进来的区外来客。
“您不是这的住户吧?外来人员需要登记。”她理直气壮地在与其相隔一臂处抬头对峙。
郑越钦眯眼看她,碎发在额前滴着水,西装外套抓在手里,肩膀淋湿了,白衬衫隐隐约约裹着他肩膀和上臂的肌肉,雪松味过了水汽,湿漉漉地钻进她鼻子里。
他挑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发票,像出示令牌一样推到她面前,道:“我来讨债。”
楼上走下来一位老人家,脖子里挂着公交卡似乎要外出,听到这句话,颇有些微词:“小姑娘,外面钱不好乱借的,利滚利很吓人的,”又警告债主,“小伙子,现在打黑,你不要在这里闹事情,我可以报警的。”
郑越钦拉开门,侧身给他让开路:“爷爷放心,我是银行的,正常催款。”
老人家听了更加严肃,止步对林琴南小声说:“小姑娘,那你有钱赶紧还掉吧,征信不好要被投到路口大屏幕上的,搞不好还要坐牢,面子往哪里放?是不是?”
林琴南笑笑,答:“马上还,爷爷路上小心。”
门内恢复安静,午后的楼道里菜香四溢,林琴南眉头一皱,胃发出反抗饥饿命运的轰鸣。
郑越钦歪头,似笑非笑地说:“在外面玩什么呢这么有趣,吃饭都顾不上?”
她深呼一口气,步伐沉重地走上楼梯。
郑越钦看她挡着手按下密码,无语地笑笑,插着口袋找茬:“你手机、门锁、银行卡都用一个密码,危不危险?”
林琴南拉开门,用脚脱了鞋,随口反问道:“你保险箱用八个八当密码就不危险了?”
见她回身又要关门,他眼疾手快地扳住门板,轻声说:“喝口水总可以吧?”他沉下目光,抿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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