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乱的头发,边说话边发动了汽车,“今天我们去接个朋友,那家妈妈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你叫她杨阿姨就好。”
林琴南借着外面昏黄的灯光看着姑姑的笑眼,不知何时她的眼尾也生出了皱纹,在沿海紫外线长久的照射下两颊有些发红,不似搬来这里前不食烟火的白皙了,不变的是她目光里溢出的活力和单纯,有时倒比林琴南更像个少女。
“哦,好啊。”她收回目光,把玩着后视镜下挂着的褐色墨镜,镜片重叠着不少划痕,黄铜色标志颜色发灰,她拿下墨镜,随手戴上,借着茶色镜片看向车窗外,视野有些模糊,深蓝色的天空成了深灰色,她想着今年姑姑生日用零花钱给她买副新墨镜,“他们为什么要搬来这里啊?”
林宁生曾经也是个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六年前带着林琴南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岛,一直以来都靠这辆二手货车运送海鲜赚些微薄收入,再加上一些兼职,刚好够两人过生活。
此时林琴南有些心酸,姑姑的辛苦她看在眼里,她记得小时候姑姑的手纤长白皙,是一双应当用来弹琴绘画的手,而眼前方向盘上的手却是粗糙的,手指上生着老茧,到了冬天运货忙的时候还会长出冻疮。
“她先生一直外派在国外教书,他们母子俩以前都住在家属大院里。现在她儿子上大学,她一个人住就更无趣了。听说我这里环境不错,又可以跟我做个伴,她就决定过来啦!”
“她还有儿子啊?多大了?”
“比你大一点,已经上大学了,现在正好放假可以帮他妈妈搬家。”
“大学?”她一直很向往那个地方,听说在大学里不用穿校服,上不同的课需要抱着书换教室,可以学喜欢的东西。
“对啊!到时候你可以问问看他有什么经验。”
林琴南笑了笑,又把墨镜拿下来挂回原位。
“他们搬来住在哪里呢?”
“南山上面。哦,忘了告诉你,我找了个新工作。”
林宁生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带着些故作神秘的可爱。
“你杨阿姨准备在山上开一间小饭馆,晚上去山上看夜景的客人这么多,生意一定会很好。我答应去她那里帮忙,小货车也正好可以用来运货,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那你以后也不用去做那些兼职了吧?”
“对啊,你杨阿姨做的菜可是没话说的,能跟她一起开店我还挺开心。”
林宁生说着回忆起了过往,沉默了片刻便听到边上细微的鼾声。
侧过头看了看头抵车窗睡着的林琴南,忍俊不禁。
货车停在北边的码头,夏夜晚风爽快,吹久了有些凉,林宁生从后座拿了两件外套,给睡着的林琴南披上一件,自己也套上一件,下了车。
她想点一支烟,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打火机在另一件外套上,透过车窗看了看里面的女孩,放弃了抽烟的想法,这时远远的传来了渡轮的鸣笛声,她独自向码头木桥走去。
船停稳了,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身影轻巧地小跑了过来,杨湖从前是舞蹈队的,从认识时起就是这样走路,轻快活泼的脚步多年依旧。
两人时隔多年再次相见,定睛望着对方都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林宁生吸吸鼻子,噗嗤笑了,“新日子才刚要开始,笑还来不及呢,哭什么!”
杨湖点点头,摸摸林宁生的手,“对,该开心一些!”
“林阿姨,您好。”
年轻的男孩背着包,左右手提满了行李。
“山月,你好,”林宁生看向杨湖身后高高瘦瘦的章山月,“上次见你还是个小男孩呢,现在都长这么高了,是个大人了。”
“小南呢?她还没放学吗?”杨湖往她身后寻了寻。
“她啊,在车上呢,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这孩子随时随地都能睡觉……”
林琴南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章山月的时刻。
姿势错误的睡眠使她在醒来前的数秒已感到脖子僵硬,醒来时她第一反应便是抚上后颈。
睁开眼,车依然在夜色中行驶,林琴南揉着脖子翻下镜板,理了理头发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然后在黑暗中发现座椅后一张苍白的脸,不禁喊了出来。
边上传来嗤笑,林宁生似乎已经忍了一会儿笑意:“囡囡,你睡得也太熟了,我们放行李上车这么久都没醒。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又流口水又打呼的啊。”
林琴南红了脸,用力地抹了抹嘴角,而后小心地回头跟杨阿姨打招呼。
“小南好啊,你不要听你姑姑乱说,你刚刚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啦。山月,你说对吧?”
“嗯。”这是第一次听到的声音,清冷低沉,却带有善意。
林琴南尴尬笑笑,侧过头从镜子窥视后座的人。
干净的短发,脸孔轮廓瘦削,眼窝很深,路灯光一次次划过他的脸,他坐得端正,静静看着窗外,看着沉稳,黑色帽衫又添了些活泼的少年气。
“这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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