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结亲的赵家姑娘,方才我恰巧在前边,看那姑娘捐了百两作修葺用,不单是样貌出挑,心地瞧着也不错,既是太皇太后促成的姻缘,想是不差的。”
王妃闲闲扫去了一眼,虽没什么话,可眼里的凉薄就已经代表了一切意思。
那名婆子取开了盖子,试探道:“娘娘,是您最爱的水晶糕,还热乎着,您要不尝尝?”
“过了多年,我口味已改。”
依旧是毫无变化的冷情拒绝,婆子看着又回了屋内的王妃,背影孤冷萧索,再一次深深叹气。
都说时间消磨的岁月,也能将伤痛给忘却,可都这么多年了,王妃愈发的冷情,对王爷也就罢了,世子可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啊……
此时跟在赵菁菁身边的盈翠也是连叹了两声。
惹得赵菁菁不得不注意,哭笑不得道:“好端端的,你叹气作甚?”
“奴婢突然觉得江林王世子也挺可怜的,江林王风流成性,妻妾子嗣众多,世子那个性虽然与他一脉相承,却不被喜欢,而江林王妃……小姐您也看到了。奴婢就是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子刚刚……”
盈翠说着话被香琴轻撞了下胳膊收了声,不该在背后妄议未来姑爷,却发现小姐一脸晃神模样,压根没在听她说什么。
或许是听进去了,颦着眉头。
香琴道:“王妃住在这寒山寺,起初两年,江林王曾来劝过,大抵是想不闹得那么难堪。”
赵菁菁轻轻‘嗯’了一声,已然看到了结局:“也就一开始尚且有耐心。”
“没错,听闻后来便是争执,再后来两人势同水火,连着两家都十分不对付。”
说到这些,终归是因为赵菁菁即将要嫁去江林王府去,盈翠又附过去悄声补充了道:“奴婢还听闻世子刚出生时,王妃因情绪不稳险些失手……害了世子,后来到寒山寺带发修行,就再未见过世子,不过传言是否为真,无从考究。”
赵菁菁头一刻想到的是霍长渊那掩着失落的眼神,正走神间,便听得一鸣大师唤她,便压下不管。
她也管不了旁人。
“施主有何困惑?”
“许多事,我做了努力,明明是在往好的方向,却总有意外发生。”赵菁菁喃喃,吐出心中郁卒。
自从她聆听禅法以来,自问心胸已豁达许多,感悟且深,可这世上的事有时非是自己努力了且能改变的。
譬如那桩赐婚。
一鸣大师看着她,一双慧眼露出看透世事仍愿造化度人的沧桑温和:“世间的一切因果皆因一个‘情’字而起,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因果……”
“施主与其说是参不透,不若说是看不透自己本心,悟,并非一时,执与成见,方是人心中两座大山,执念过重生迷障,你会不到你的心。而对他人的成见太深,偏听偏信,而非自己所见所得。”
赵菁菁沉吟着点了点头,心中那一团郁闷仿佛豁出了一个缺口,有了梳理的方向。
“人生漫漫,用一辈子参透,无非是自己活个‘明白’二字。”
一鸣大师将半阖的窗子打开,初雪降,稀稀落落,落地化无,青石小径上渐渐的聚起一些湿润雪水来。
赵菁菁随他一道望,沁凉的空气灌入,令人倍感清醒。
方才混混沌沌的感觉已经消散,吐出一口浊气:“多谢大师教诲。”
“赵姑娘是有缘人。”
赵菁菁笑了笑没说话,却不自觉想到了山寺别院里的那位,佛法度人,不若说是度心。
有些人却是甘愿为囚牢所困……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一直缠绵到了年前。
这段时间也是严氏最忙的时候,自下旨赐婚以来,赵国公府门庭热络,往来是客,逢年过节总要还礼。不单要筹备过年的,还要筹备年后开春赵菁菁那桩,最让她愁的还是赵菁菁那一如死水般态度。
其实也不然,赵菁菁还等着江林王世子釜底抽薪,把这局面给扭转了。为此她特意差人送了一本逃婚手札过去,集前人经验之谈,以兹鼓励。
没过多久,霍长渊就差人送来了回礼。
一整本的《西厢记》话本。
就是没的聊了。
白雪皑皑覆盖在连绵屋脊上,一逢下雨,檐前便叮叮咚咚落下了雨帘子。
闵秋园里暖炉子将屋子熏得热乎乎的,羊绒毛的地毯上小宝懒洋洋地侧睡着,小胳膊小腿愈发浑圆,连逗鸟的日常都抛弃了,整只猫跟化了水似的一滩,懒得动弹。
赵菁菁捧着手捂子,整个人也犯懒得厉害,生意铺面上的事儿暂且被她压到了年后,且等着开春暖和了再去巡视,只拣了要紧的先做,就这样也忙到了年前这会儿才得以喘口气。
这会儿品着一盅雪花奶酥,新鲜得的乳酪烤得恰到好处,表皮带点焦,洒满了雪酥碎末,用小银勺轻轻一挑,入口浓香,蜜浆甜而不腻,让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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