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葬礼过去已经有好几天，沈洛雁反复地发了几天高烧以后，整个人瘦的都不像话。
    这天晴了，沈洛雁的高烧也有逐渐退的现象。
    纪宸瑜在沈洛雁身边守了好几天，胡渣都密密麻麻地在下巴处长满了。
    他一边打着电话处理公事，一边伸着手摸了摸沈洛雁的额头，眉心蹙的紧。
    在床上睡着的人，逐渐有清醒的痕迹，长卷的睫毛不停地蒲扇着。
    纪宸瑜察觉到了一些动静，他直接将手中的电话掐掉了。
    伸着手，有些紧张的等待着。
    沈洛雁逐渐地掀开眼皮，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意识还是很模糊的。
    她整个意识都是混混沌沌的，整个人像备受煎熬一般，浑身无力。
    她眼前的视线逐渐从迷蒙到清晰，她看见了纪宸瑜，一脸的疲惫轻易可见，平日里的整洁的衬衫也皱巴的不像话，还有他下巴处密密的胡渣，眼睑下一片青色。
    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沈洛雁的喉咙干涩，动了动唇瓣，却说不出话来。
    纪宸瑜伸着长臂，直接端起一杯温开水，另一只手扶着沈洛雁起身喝水。
    沈洛雁就着纪宸瑜递过来的水杯，喝了水，温水顺过喉咙，逐渐地润了润喉咙。
    纪宸瑜轻声问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沈洛雁轻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整个人有种隐隐淡寡的气势，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有些不一样了。
    纪宸瑜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克制住自己，嗓音控制的柔柔的，“洛儿，你饿了吗？”
    “我去端粥给你喝好不好？”
    沈洛雁还是很安静地垂着眼睫毛，就在纪宸瑜以为她不会再回应的时候，沈洛雁略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好……”
    纪宸瑜瞬间顿住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见沈洛雁说话了，这会子听见沈洛雁的声音就像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的听最悦耳的声音。
    纪宸瑜克制住自己的喜悦，嗓音低沉，“你先躺会，我去端粥上来。”
    走之前，还拉着被子，给沈洛雁盖上。
    纪宸瑜的步伐消失在房间内，随着房间门的关上，沈洛雁的眼眸也逐渐抬了起来，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唇瓣也不带一点儿血色。
    她的眼神里参杂着几分悲凉，眼神却澄澈的固执。
    她微微地闭上眼眸，叹息声微乎其微。
    房间的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纪宸瑜端着粥踱步往里面走，看见沈洛雁正闭着眼睛养神，心底里才轻舒了一口气。
    纪宸瑜轻轻的踱步，走向床边，“洛儿，粥来了。”
    “喝一口？”
    沈洛雁缓缓地睁开眸子，她眼神没有焦距的望向前方，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纪宸瑜端起粥，袖子已挽了起来，露出一片劲瘦健硕的手臂。
    “你刚醒来，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这是粥，先喝一些，晚点要是饿了，再吃点。”
    纪宸瑜舀了一勺子的粥，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沈洛雁的唇边。
    纪宸瑜的视线注视着沈洛雁，沈洛雁在纪宸瑜的注视下，轻含着勺子，将粥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