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一个几乎荒废了的庵堂,一般被送去那儿的都是大户人家犯了错的女眷和下人。”那里面的日子孟桢没有亲眼瞧过,可也听说过一点子,都道,被送进去的女眷很少能够活着走出来,不是吃不了庵堂里的苦,就是叫人暗地里慢慢地给折磨死了。不过这些孟桢不好跟她提,便只道,“庵堂里的生活要比府宅后院里辛苦得多,饱暖都是问题。”
见妻子秀气的眉头几乎皱作一团,孟桢微微摇头,“娘子莫不是心软了?”
他那亲岳母的事情,林珵离开前已经跟他透露了许多。得知小宋氏是害死林婉宜娘亲的元凶,更有甚者害得小姑娘背井离乡将近十载,孟桢震惊之余,只剩下对小宋氏恼恨。若不是林珵叮嘱他不必插手,他都有要到林家亲自收拾小宋氏的冲动了。
林婉宜摇了摇头,“我不会心软的。只是觉得有些太突然了。”她侧首朝门外望去,抿了抿唇,“如果没有猜错,这件事情应该是哥哥安排下的。”
其实,真正心软了的人是林珵。
林婉宜能够猜到内里的缘由,大抵是跟林卓与林秋宁相关,或许也是为了她。
一念及此,林婉宜突然转过身扯住孟桢的衣袖,对他道:“我这心里有点儿放心不下卓儿。”弟弟可是几乎把小宋氏当成了亲娘一般看待。
“先别担心,我回来之前已经着人捎了口信给孟桓,让他在书院多留意些,一旦有个什么情况,就立即给家里来信。”
林婉宜虽然仍有些不安,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绪不宁地又坐回了床边,重新拿起了绣花绷子。
孟桢见状,伸手把东西取了过来,迎上林婉宜的目光,道:“家中也不短缺这些,别劳了眼神,仔细伤了眼睛去。”顿了顿,又道,“这样吧,如果真的放心不下林卓,赶巧明儿是书院开放的日子,咱们就去书院瞧瞧去。再不行,过些日子我陪你回家一趟也行。”
知道事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林婉宜便没有出言反对,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视线又落在他手里握着的绣花绷子上,伸出小手道,“还差几针就做完了,正好明天给阿桓一并捎了过去。”
孟桢垂眸看了眼手里握着的物什,瞧清那是一块藏青色的绸布,上面绣了几朵祥云。“这做的是什么?”
林婉宜弯了弯唇角,轻声道:“给阿桓做的笔囊,我上回见着他以前的已经旧了。”
闻言,孟桢刚要把东西递回去的动作生生僵住,他缩回来,皱眉道:“前些日子你给秀秀做了一只香包,又给二婶和姑母绣了抹额,连二叔也得了一副护腕,而今你连阿桓那个臭小子都给照顾到了,怎么就没见着给我也做个玩意儿呢?”他语气幽幽,掺着些许的怨气,“我可是你的亲亲夫婿,怎能如此偏心呢?”
“……”林婉宜抬眼瞥了他一下,小声地道,“谁说没有你的了?”
“嗯?”孟桢蓦然睁大了眼睛,勉强按捺住激动,语气平平的道,“有我的?”
林婉宜点了点头。
孟桢立马扔掉了手里的绣花绷子,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晃了晃,语气里带了些讨好的意味,道:“你给我做了什么好东西,怎么好端端的还要藏起来呢?可让我眼巴巴地盼了好些日子呢。”
林婉宜抽不出来自己的手,不由得脸颊微红,可瞧着孟桢一副心急模样,她却不由生出点儿促狭的心思来。
“你才说了,让我仔细眼睛呢。我盘算着,也快到你生辰了,那东西便先收着,也省得再费心思重新做活了不是?”
“可不能这么算,好歹还有大半个月,没道理他们都得了好东西,却叫我只能看着呀。”他把脸凑过去,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模样像极了前些日子他带回来的那只大黄狗。林婉宜没掌住笑意,扑哧笑出声来,终归耐不住孟桢的磨,只得咬唇道,“那你先松开我的手呀。”
孟桢愣了下,连忙松开手。
林婉宜起身,走到床尾边上的箱笼前,伸手打开箱笼,翻了翻,从底下拿出一个蓝布包裹来。
在孟桢灼灼的目光注视下,林婉宜慢吞吞地走回来,将包裹放在床上,然后打开。
是一身雪白色绫绸里衣。
林婉宜取出来,抖开,“这原是我出嫁前为你的做的,只是未曾丈量过,也不知合不合身。”
里衣针脚精致平整,一看便是花了大功夫。孟桢再也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接过里衣,抱在怀里,朗声笑道:“合不合身试试便是了。”说着就要动手去脱外面的衣裳。
林婉宜连忙按住他的手,红着脸嗔道:“都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你做什么呢?这衣裳晚上再试也不迟啊。”
“可我等不及了……”
“你要是现在脱衣裳来试,信不信我再也不给你做任何东西了。”
见她虽耳根红红,但小脸却绷得紧紧的,孟桢便知她是动了真格,立时就老实了下来。
“好好好,不试不试。”
“嗯。”
孟桢将里衣小心翼翼的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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