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临去京城把她托付给本宫,本宫自然要为她的事上心。”说着,她抬头朝屏风这边望来,看着孟桢问道,“本宫向来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如今只问你一句。”
“你可是真心想娶婉宜?”浔阳公主问。
孟桢道:“自然。”
“好。”浔阳公主笑了一声,方问道,“你拿什么来娶她?你那半大的铺子,抑或是家里的几亩地,还是半个山头的果园子?须得知道,婉宜出身书香门第,自小习的是琴棋书画,十指不沾阳春水,你难道要她跟你过耕织的日子,抛下琴棋书画去烹煮洒扫?”
“小民虽无万贯家财,竭尽所能给予的只有一颗真心。”孟桢扯了一下唇角,“我娶她自然是要她过得快活,没想过要她去做那些。”
“可那就是你的生活。”浔阳公主一针见血,“你不在乎,难道家中长辈也不在乎?邻里难道不会议论,你又要婉宜如何承受?”
孟桢一怔,但很快便舒展开眉目,轻轻笑道:“我自有法子护着她不让她受丁点儿委屈。况我也相信,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浔阳公主摇摇头:“男人喜欢的时候,好话说的比什么都好听,可难保以后有个什么子心肠。”
孟桢问:“公主当初也是如此看待将军的?”他可是知道,林珵尚公主时也还没有如今的身份与权势。
浔阳公主站起身,“你跟驸马不一样,本宫跟婉宜也不一样。”她笑,继续道,“本宫是天家公主,驸马纵使胆再大,也不敢轻易负了本宫。”
“可婉宜背后站着的是驸马,是公主,敢问小民又怎敢负了她?”孟桢站直了身子,语气越发认真起来,“我真心求娶于林姑娘,蒙她不弃又怎会相负。”
“不过这都是红嘴白牙说的空话,你又能拿出什么来让本宫相信你,嗯?”
孟桢淡声道:“那小民便只有这条命了。”
“好。”浔阳公主轻轻地拍了下手,秋竹便端了一杯清酒上来。浔阳公主隔着屏风道,“这是番邦进贡的一滴醉,寻常人只稍沾上一滴便会醉死千日,若一杯饮下,便也与断肠酒一般无二。本宫现在赐你此酒,你若是能够满饮此杯无碍,你与婉宜的亲事,本宫就亲自保媒。”
“你可敢饮?”
因见孟桢半天没有动作,浔阳公主便又添了一句道,“若是不敢饮,你大可就此死了心。”
孟桢的目光移到递呈到自己跟前的酒杯上,他嘴角一翘,抬手执杯,静默须臾,忽而仰脖一饮而尽。
酒香清冽,入口甘甜,像是山涧的泉水一般。孟桢抿了下唇,放下酒杯,过了片刻仍然清明不已。
难道这一滴醉竟是假的不成?
正当孟桢惊疑之际,浔阳公主的笑声便从屏风之后传了来。
“一滴醉乃是皇家圣品,合朝亦不过仅有一壶,你以为本宫当真大方到让你牛饮?”此时她说话,声音里已经敛去之前不自觉流露出皇家威严,反而掺了许多笑意,“本宫若真的伤了你的性命,只怕有人得记恨本宫了。”
屏风后,浔阳公主一边说,一边含笑看向边门方向的帘幔,帘幔底下露出裙角一抹。
“听了这许久,也该出来了不是。”
她话音一落,环佩的清脆声就断断续续想起。躲在帘幔后的人儿迟疑地不敢迈步出来。
浔阳公主见状便笑了声,“再不出来,本宫可就打发这个傻小子走了啊。”
帘幔这才被挑开,林婉宜一张俏脸通红,一步一步慢吞吞地挪过来,声细如蚊吟:“嫂嫂……”
柳叶眉轻轻一挑,浔阳公主故意敛起笑脸,眄着小姑子问道:“这可就担心本宫欺负了人不成?”
“婉宜不敢。”林婉宜忙道,“我就是,就是……”
支支吾吾半晌却也说不出所以然,反而脸上红晕更深。
她的确是听说了浔阳公主派人试探孟桢的事,又知道孟桢被召来驿馆,她怕他不小心顶撞了浔阳公主,也担心浔阳公主会为难他,所以莲枝一撺掇,她就忍不住过来了。
见她羞得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浔阳公主好心的没有再继续打趣她,只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你眼光还算不错,这小子勉强算过了本宫这一关。且教他依着礼数规矩来,剩下的其他事自有本宫与你个个担承。”
说话间,外头有送信的人求见,知道是京中有了回音,心念夫婿的浔阳公主便急急往外面去,留下孟桢与林婉宜隔着屏风相对。
“林姑娘?”孟桢出声唤道。
林婉宜抬头,透过屏风望向他,见他也朝这边看,二人的目光好似撞上一般,她由不得心头一跳,飞快地又移开了视线去,半晌方轻轻地“嗯”了一声。
小姑娘声音轻细,孟桢捕捉到了,嘴角的笑意霎时加深,慢慢的竟也透出几分傻气。孟桢抬目四望,不知何时,偌大的厅堂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蔡嬷嬷和秋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孟桢抬头望向屏风后那道模糊却熟悉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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