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嘴角浮现一抹弧度,唇开合几下吐出四个字。
孟桢辨出,他说的是,君子一言。
君子一言,一诺千金。
☆、四十七点蜜
“薛家实在欺人太甚!”
林家正厅里,林修儒怒气冲冲地来回走了两趟, 末了一拂袖, 拍桌而坐,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小宋氏站在一旁,想要去搀住他, 可手伸了伸还是收了回来, 半晌方柔声劝解道:“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她走到林修儒身侧, 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边又道,“其实依妾身看来,这也并不是一桩坏事。”
见林修儒皱眉看向自己,小宋氏缓缓一牵唇,继续解释道:“一来,早看清了薛家人的心,免得日后婉宜嫁过去吃亏,二来则是, 婉宜她本来便对薛家这门亲事不上心,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老爷气薛家背信弃义, 可于咱们家说,并没有损失什么啊。”
薛家早不退婚晚不退婚,偏偏挑林婉宜染病的时候上门来吵着要退婚。消息传出去,无论如何不会坏了林家姑娘的名声,反倒折损的是薛斐的声名。
小宋氏所言句句皆在情理之中, 可林修儒拧紧的眉却没有因此就舒展开来。他看向小宋氏,目光里含着审视,问她:“你说,浓浓不想嫁薛斐?”
小宋氏也诧异地看向他。
林修儒这才恍恍惚想起当初从得意门生屋里搜出的绣兰花帕子,据孟桓说,那帕子是他长兄的。彼时他给女儿和薛斐定了亲事,没有去深究此事,这会儿听着小宋氏的话,再细细一琢磨,他不由怔住。
看来,并不是那孟家小子一门心思惦记自己的女儿,而是自己的女儿也有点儿心思?
一时之间,林修儒心里有点儿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决断。
若搁在从前,他兴许会责怪女儿,但在薛家今天为了这样的理由上门来退婚以后,林修儒反而陷入一种自我的怀疑之中。
所谓门当户对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荣耀时和和气气,可那种和气有时候却一戳就破,也许比起家世,更重要的还是人品。人品……他又想到薛斐,忍不住按了按额角。
“老爷,老爷,大,大大……”
管家急急忙忙从外头跑进来,顾不上喘口气休息一下,便急着开口,说话时就不由磕巴起来。
林修儒和小宋氏一齐望过去,前者心头还在烦闷,不由没好气的道:“大什么大,把气顺平了再说话。”
管家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气,忙道:“大少爷回来了。”
哪怕过去了十年,从前的少年褪去年少青稚,棱角毕现,身上更带着从前没有的杀伐决断,但是当王呈林出现在林家大门前时,管家还是一眼就把人给认了出来。
听了管家的话,林修儒显然没有回过神来,他看着管家,一字一顿的问他:“你说什么?”声音里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颤抖。
管家又把话给重复了一遍。
他话音刚落,眼角的余光里便有一角衣影掠过,抬头望过去,边看到自家老爷已经快步朝正门的方向走去了,步伐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又回头看向女主子,却发现小宋氏神色有些恍惚地立在原地,好半天才似回过神来般也跟着往外面去。
林府的格局一如十年前一模一样,王呈林踏进大门来,眼前一幕幕熟悉得他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眼眶发热。不顾下人们的惊疑,他轻车熟路地往里走,没过多久,迎面就看到匆匆而来的林修儒。
那一眼望过去,王呈林才算知道,何谓“物是人非”。
周遭景设一如记忆里的模样,可比起十年前,如今的林修儒却两鬓染霜,纵使风采不减当年,可到底不再年轻。
王呈林脚下的步子一时间僵在原地。
对面的林修儒也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父子俩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相对而立,两两相望,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最终打破父子俩之间的沉寂的人是拽着御医从外面追进来的孟桢,他走到王呈林身侧,声音不高不低地道:“将军,先给婉,林姑娘治病要紧。”林家父子之间的纠葛孟桢知之不多,可猜得到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掰扯清楚的,与其如此,不如事分缓急。
将军?
对面的林修儒听到孟桢对长子的称呼,胡子一颤。
信阳城里的将军,那岂不就是年前办了齐家父子的那个浔阳公主的驸马、常胜将军,名唤王呈林者?
林修儒这会儿总算反应过来,为何当初在看到“王呈林”三个字会觉得眼熟了,这可不就是长子林珵的名字被拆了开?
如此算来,他回到信阳城也有好几个月了,可这么久以来却从不曾回家来探视一二!一念及此,林修儒的脸色霎时间便不大好看起来。
真是个不孝子!
“将军?”林修儒看向林珵,“小民给将军请安。”
言罢,竟作势就要往下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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