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里却会止不住的发涩。
别后知道相思味浓,但昨日她才算真正知道,自己原来早就在不经意间把孟桢放在了心上,认定了一人。或许孟桢家世才学难比薛斐,或许他不是她原本小女儿心思中属意的夫婿模样,可缘份有时就是这样出乎意料,遇上对的那个人,其他的一切都会变得无足轻重。
如蜜的喜意蔓延到心间的每个角落,孟桢的脸上霎时扬起笑容来,他激动的收拢掌心,握紧那软软的小手,嘴角不住地上扬,“婉婉。”
“……”
林婉宜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一天,可看着眼前这个牵着自己的手笑得一脸傻样的男人,她心里生不出后悔,反而跟着他一起弯了弯唇角。
——
院中的梅花树下,薛斐负手而立,半仰着头看向高枝上一朵凌寒怒放的红梅,眼中细细碎碎仿佛有什么情绪在流转聚散。
半晌,有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薛斐没有回头,抬手止住来人要给自己披上披风的动作,淡声道:“这点儿寒风算不得什么。”
阿木默默地收回了手,抱着披风静静地站在一边,不一会儿就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即便他竭力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薛斐听见了。
这时候薛斐才转过头来。
见小书童冻得鼻尖通红,他皱了一下眉,下命令:“去屋子里,不用你伺候。”
阿木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把披风抱好,腾出手比划道:[天底下没有主子吹冷风下人却躲在屋里的道理,公子想赏梅,阿木就陪着公子。]
抬手敲了他头角一下,薛斐无奈一笑:“倒学会威胁主子了?”
[阿木没有。]
“怎么没有?你这小身板冻坏了,请大夫抓药花的难道不是公子我的银子?”薛斐淡淡挑眉。
阿木纠结地挠了一下头,可却依旧没有挪步。
跟自己的小书童比执拗,薛斐一向甘拜下风。他摇摇头,伸手取过阿木抱在怀里的披风,阔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薛斐想起前一日搁在窗边案几上没有收起来的账本,径直走过去,正准备拾起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向屋外,恰好看到对面厢房的门被打开。
俏脸绯红的女子臻首微垂走在前面,一步一步恍若生莲,而跟在她身后的高大男人,虽未着锦衣华服,但腰脊挺直,站在纤弱似柳女子身旁有如一棵参天大树,让人见了竟生不出半分的违和感来,就仿佛这二人天生该站在一起般。
薛斐嘴角的笑意有一瞬的凝滞,但很快便又扯开了唇角。似是失笑一般摇了摇头,收回视线,随手拿起账本。
“你这是什么眼神呢?”转身后,看到阿木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薛斐不由轻笑着问了一句。
阿木站在那儿,看着薛斐不经意间拢起的眉峰,他眸底飞快地闪过什么,很快又恢复一贯的怯懦,眼帘微垂,比划道[公子既然喜欢林姑娘,为什么还要放她和孟桢见面?为什么要跟林姑娘说那样的话?]明明是不想只居于兄长的位置的。
“喜欢?”薛斐轻轻地笑了一声,摇头道,“或许是有的,只是未必就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阿木啊,你家公子难道沦落到非要娶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了么?”
阿木连连摇头。
将账本放到书案上,他立在梅瓶边,一手随意地拨拉着梅瓶里的画卷,“情之一事,非一厢情愿可成,非勉强可得。是自己的兜兜转转的还会在自己身边,不是自己的即便紧抓不放,想来终不过黄粱一梦而已。”说这话时,他眼底不由浮现一丝怀念,清明的目光也不由幽幽转深。余光瞥见阿木呆呆地望着自己,他嘴角一翘,“当然,这些都是一位故人跟我说的。她说啊……”
“我娘跟我说了,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那些能被抢走的,根本也不值得我伤心呢。”
阳春三月,绿柳成荫,泱泱春水湖畔的白石上,梳着平髻的小姑娘双手抱膝望向泛着微澜的湖面,声音极轻说着话。湖畔的春风偶然间吹过,卷起缠在她发髻上的丝带微扬,与边上蓝衣少年被撩起的发丝纠缠在一块……
从梅瓶里抽出一卷画,解开系绳,画卷展开,一幅仕女图跃然出现在眼前。
阿木抬眸望过去,微愣。
那正是上一回她在饮月楼厢房里见过的,只不过如今画上的女子已然被添上了眉眼,眉目只是清秀而已。
那并不是他见过的林姑娘。
阿木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
半晌,他看向薛斐,抬手比划,问道:[她就是公子说的那位故人吗?]见薛斐颔首,他又继续比划道:[那她现在在哪儿,怎么阿木从没有见过她呢?]
薛斐的手微微一僵,淡声一笑,启唇,语气中半含无奈与怅惘:“十多年没有音讯了,你才跟着我几年,哪里就能见过了?”他视线扫过自家书童,不经意间瞥见他的眉眼,微微一愣,却摇头失笑道,“说起来,阿木你跟那时的她还有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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