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兔子灯,你好好地跟着爹爹哦……”
“浓浓,哥哥很快就会回来接你的。”
“……”
记忆里的声音由远及近又慢慢地远去、消散,一个模糊的面容却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林婉宜一下子揪紧了手里的帕子。
“停轿!”
轿子落地, 林婉宜掀开轿帘, 正对上莲枝探过来的布着疑惑的脸,她顾不得解释什么, 抬步下了轿后,快走几步绕到轿辇后面朝刚刚走过的山道往回去。
山道上空荡荡的,并没有半分人影。
“姑娘,这是怎么了?”莲枝跟过来,问道。
林婉宜抓住她伸过来扶自己的手, 语气里带着鲜见的急切,“莲枝,你刚刚有看清路上遇着的那位公子生得什么模样吗?”
一路上过来,山道上并没有多少人,莲枝记得只遇上了一位年轻的公子,因为那人生的好看,她还特意多看了几眼。这会儿见林婉宜问起,莲枝侧了侧头,眨眨眼睛道:“唔,奴婢瞧了几眼,记得他生得挺好看的,修眉朗目,是难得俊美的人物呢。”比之那薛公子和孟公子好像都胜出一点儿。“姑娘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
“我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
林婉宜垂下眼帘,语气里多了些莫名的情绪,声音低低的,道:“他好像……我哥哥……”
……
林婉宜这边的轿辇停下,很快,前面小宋氏也跟着停下了轿子,派人过来询问。
对着芸香,林婉宜轻轻地摇了摇头,“无事,轿子里面有点儿闷,所以就想下来透透气。”
见她面色如常,芸香没有多想,转回去向小宋氏回话。
“既如此,就都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罢。”小宋氏笑着吩咐下去。
莲枝扶着林婉宜到路旁的一棵树下,用帕子掸扫干净山石,方才让她坐下,而后边向四周张望,边与自家主子道:“说来也奇怪,怎么一转眼那人就不见了踪影呢?”明明是走山道上山的人,也没见他超过林家的轿辇,为什么这会儿却看不到人,莲枝对此有些不得其解。
转过头,因见自家主子面上隐隐有着失落之色,莲枝又劝道:“姑娘快别多想了,方才兴许是你看花了眼也不一定。大少爷如果真的回了信阳,怎么可能不回家呢?”
林婉宜却想起当年林珵背着包袱头也不回离去的场景,那是九月初的一个秋雨细绵的清晨,他撑着伞,头也不回地走出菡萏苑的院门。
九年前,因为她在灯会上走丢,险些遭了大难,林珵在自责不该把她丢给林修儒之余,也跟着迁怒于自己的父亲,埋怨他对原配留下的女儿不上心,甚至借机把压抑在心中许久的、对林修儒续娶小姨子小宋氏的不满都一股脑撒了出来。彼时不过十六岁的少年,正值年少冲动的年纪,言辞无状顶撞了林修儒,又跟小宋氏闹翻了脸,一气之下收拾细软就离开了家门。
当初的林婉宜一直以为兄长只是在跟父亲闹脾气离家出走,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在书院下学的时辰回来。然而那一天,大病初愈的林婉宜搬了小凳子在菡萏苑的廊檐下等了整整一天,从细雨绵绵到大雨倾盆,直到雨停了薄暮西垂,再到她被接离信阳,始终没有看见兄长再拿着小风车,笑意吟吟地从院门外进来,亲昵而宠溺地喊一声“浓浓”。
目光落在山道便微微摆动的细草,林婉宜喃喃道:“可他为什么不回家来呢?”
“……”
山风轻轻地吹过,拂起她的衣袂,也吹乱她垂在颊边的鬓发,遮掩住她落寞的眼眸。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山坡上,一棵高大的古柏树下,一袭青衣的高大青年目光沉静的望向路边亭亭玉立的女子,眼前却仿佛看到杏花树下,秋千上那个咯咯笑着的梳着丱发的小姑娘,声软且甜地唤着“哥哥”。
“浓浓,已经长大了啊。”
——
归元寺是座有着三百年历史的古刹,久负盛名。寺院内深幽静谧,檀香袅绕,临近大殿更能听到梵音清净微妙,令人霎时心静。
小宋氏领着林婉宜与林秋宁一路跟在归元寺了空禅师的后面进了大殿,添了香油后方请香礼拜,跪在蒲团上静心祷告。
之后,了空禅师唤了一小沙弥带领她们去后面静园的禅房歇息,只说,“今日寺中有贵人到,静海方丈走不开,等晚些时候再请施主相见。”
小宋氏点点头,却忍不住问道:“恕信女唐突,不知禅师口中的贵人指的是……”她一路过来,归元寺中如从前一般,也没见着任何仪仗与护卫,由此才生出些许好奇来。
了空禅师一笑道:“不可说。”
闻言,小宋氏只好作罢。
而在静海主持的禅房里,檀香混着茶香袅绕,一片氤氲中,青衣男子端正地跪坐在蒲团上,抬头望向对面的老和尚,他徐徐开口道:“今日前来叨扰主持方丈,是我冒昧了。”
“施主还记着跟老衲的约定,特来赴约又何谈冒昧?”静海含笑抬手,指向摆在二人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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