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斟酌着开口,还想为了漂亮的衣裙据理力争一番。
“不必勉强。”
男人显得尤为善解人意,推着少女的窄肩往屋里赶,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不情不愿地进屋带上门,江月旧总算想起正经事儿,飞快换好了衣裳,然后开始爬窗户。
这间屋子许是顾言风的寝屋。
屋内陈设华丽奢靡,桌案上还摆着些书籍。
少女随手一翻。
锦丹语的书封。
里边儿却是汉字。
他是认得汉语,还是本就是个中原人?
江月旧没空深究。
当务之急,她要赶紧逃走。
只是不知有什么臭毛病,寝屋窗户竟造的奇高无比。
少女蹦跶了半天,连窗沿都没摸着。
环顾四周,瞥见桌下摆着几张圆凳,江月旧麻溜地拖来一只,踩在脚下。
好不容易翻了出去,奈何窗户太高,她又不敢往下跳,只能背对着院子,手脚并用趴在窗柩上。
“神医换个衣裳,怎么换到了窗户上?”
顾言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的半空中的少女浑身抖了抖。
“殿下,我,我下不来了……”
“哦?是么。”
男人低低笑着,然后抬手一掷,一颗碎石子便准确无误地击中江月旧的脚踝处。
少女吃痛,后仰着往下坠。
本以为顾言风就在不远处,定会接住她一二,没料想男人像尊石块般杵着,动也未动。
江月旧结结实实摔了个四仰八叉,痛得眉毛鼻子都拧在了一起。
男人这才懒懒走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身睨她,不咸不淡道,“摔疼了?”
少女敢怒不敢言,只得回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疼就要长记性,少动些歪脑筋。”
顾言风不快的时候,会吊梢着眉尾,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发怒时,则会压下眉头,半眯起眼。
而现在,男人的情绪正由不快逐渐转向愤怒。
所以江月旧忍下痛,慢吞吞爬起身,顺从地点了点头。
换好了干净的衣裳,男人一言不发又将她塞上了马车。
江月旧扒着车帘子,怯生生问,“二殿下是要将我去哪儿?”
男人站在宫门口的台阶上,闲闲地笑道,“本王觉得你也不是很好玩,所以这就把你还给大哥。”
少女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您,您是在说笑吧……”
顾言风循声下了台阶,走到马车边,“你觉得呢?”
见他靠近,江月旧赶忙喋喋不休地试图说服男人,“二殿下,小女上可治病救人,下可暖床点灯,能吃能睡身体好,能言善辩会解闷,留下不亏,稳赚不赔啊殿下!”
“听起来有点意思。”
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却夺过车夫手里的长鞭,毫不犹豫地抽在了马屁股上。
马匹受惊,霎时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少女被惯性抛回马车内,摔得七荤八素之下,心里更是将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转眼,江月旧就被送到了大王子处。
桑术站在宫殿门口,依旧黑着脸,见到她错愕且震惊。
“又,又见面了……”
少女干巴巴咧开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桑术面无表情带着她往里走,懒得多说一个字。
相比顾言风宫中单调沉闷的漫天黄沙,大王子这儿种满了火红的花树,显得有生气许多。
江月旧一路张望,憋不住似的开口问,“锦丹沿途皆是绿植,我原以为是气候的原因,所以种不出花儿来,可今日为何却在大王子宫中见到了这么多花朵?”
男人本埋头带路,闻言缓缓抬起眼,“有一日起风,将不知名的花瓣吹落到二王子酒盏里,王子大怒,下令把举国的花树都砍了去。”
“……”
江月旧抚掌假意哈哈笑了几声,然后正色道,“这是真的?”
“真的。”
“不是玩笑?”
“不是。”
少女的笑容一下僵在唇角。
有毛病吧这兄弟俩。
一个喜欢砍树,一个喜欢砍人。
上辈子是樵夫吗?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请主子。”
桑术方一转身,就见大王子负手走了过来。
胡尔伊漠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江月旧正饶有兴趣地摆弄着殿内的金器皿,浑然不知男人的靠近。
“居然都是真金……”
少女咬牙磕了盏茶壶,歪着脑袋自言自语,“刚才忘了问,大王子叫什么来着?胡尔大漠?胡尔沙漠?”
男人此刻已走到她的身后,微一低头,凑到江月旧耳边,不咸不淡道,“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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